大學教授流浪漢
A. 德州一流浪漢街邊寫字中英文自如切換,他到底是誰為何會流浪
這名流浪漢原本是一位老師,他在湖北水電工程學院和河南科技大學都學習過。因為他並不怎麼和路人交流,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他究竟為什麼會選擇流浪。網友們猜測他很有可能是在工作當中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或者是遭受到了家庭變故以及一些意外等才會淪落至此。大多數人的人生都不是一帆風順的,在生活當中可能會遇到很多的不愉快。
讓一個正常人選擇去流浪的原因不外乎就是生活遭受到了意外,工作不順,感情受創等。當然每一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而且他寫出來的字也都非常好看,這也讓很多人都覺得他肯定是一個非常有想法的人。雖然不知道這名流浪漢究竟為什麼會選擇流浪,但是也希望他能夠盡快找到一份工作,恢復到正常的生活。
B. 上海流浪大師真實身份是不是復旦大學高材生
不是的。
據此前網上披露的信息來看,這名流浪漢名叫沈巍,上海人,今年52歲,復旦大學回高材生;原答在上海統計局上班,由於妻女遭遇車禍,變得現在這個樣子,已流浪街頭20多年。
真實的沈老師確實叫沈巍,上海人,今年52歲,之前也確實在上海統計局上班。
不同的是,他並不是畢業復旦大學、而是一所很普通的高校,學習的專業也不是與文學有關的,而是航海專業。
沈巍流浪的原因並不是妻女出車禍;而是因為喜歡撿垃圾,喜歡將垃圾分類,導致與單位、與家人的理念不同而流浪。
沈先生雖然是流浪者,穿著不修邊幅,沒紅之前可能某頓飯都成問題,但是他的精神,他的思想真的是很富裕。
沈先生以前是公務員,看不慣大家亂扔垃圾,自己去撿,被人說是有病,後來慢慢變成這樣的,這也是他本人說的。
C. 林清玄形式原文 謝謝
林清玄短篇作品《形式》
到鍾錶店去買表,看了半天感覺所有的表形式都很普通,我問:有沒有比較特殊樣子的手錶?
中年的店主笑了起來:「樣子最特殊的手錶,通常是最不準的。」他把手伸出來給我看,上面戴著一隻極老的腕錶,厚重而老舊,他說:「這是三十年前的手錶了,樣子最普通,結構最簡單,時間也很准,唯一的缺點是每天要上發條。」
對於開錶店的人,自己戴著三十年前的舊表,我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他說:「只要時間准確,表的形式有什麼關系呢?」
素來看電影,我總覺得三十年代的事物什麼都好看,衣飾、發型、裝潢、顏色、汽車種種,幾乎無一不美,既古典又高雅。有時想想真是不懂,為什麼「進化」到現在的樣子呢?
尤其是汽車,最令人著迷。全鋼的車身,桃木的方向盤,牛皮的座椅,山形的車頭橢圓的頂,以及全是用木板精雕的內部裝潢……不管是什麼牌子的汽車,只要是三十年代的產品,沒有一部是不美的。
有一回到美國的環球片廠參觀,看到許多三十年代的汽車,部部都像是藝術家的雕刻,讓人流連忘返。
朋友有一部三十年代的賓士汽車,每次開出家門總是引來圍觀,看見的人無不贊嘆:「真美的一部車呀!」
既然那舊有的形式是藝術一樣的創作,而且是共認為美的,為什麼如今人們不再保有這種形式呢?據說是因為風阻系數的關系,舊有的形式吃風厲害,是無法捨命賓士的,為了求快,只好放棄藝術的形式。
為了求快,吃的藝術速食麵了;為了求快,衣的藝術工廠傾銷了;為了求快,住的空間僵化死了;為了求快,車的藝術失落了。
我們能不能慢一些呢?能不能喝一圈功夫茶再走呢?
能不能,也要一點形式呢?
就在這兩三年間,台北人迷信著服裝的「名牌」,於是歐洲、美國、日本的各種名牌就泛濫起來了。
注意聽女士們的對話,最能發現這種改變。
以前,她們見面常問:
「你這衣服真好看,在哪裡買的?」
現在她們說:
「你這衣服是什麼牌子?真好看!」
假如告訴她這是某某牌子,確是名牌,接著她會說:「我就說嘛!我一看就知道你這衣服是名牌。台灣哪裡做得出這種樣子,料子也好,台灣哪裡有這么好的料子!」
萬一告訴她這是外銷成衣店裡買的廉價品,她會說:「唉呀!真是做夢也沒想到台灣能做出這樣的衣服,只可惜料子是差了一些,款式好像也是去年的。」然後她拉起別人的衣服儼然評論道:「你看,這手工比起某某牌就差多了,名牌總有名牌的道理呀!?」最後她會來一段「名牌經」,背誦如流,令人吃驚。
我有時候隔幾天就遇見這樣的女人,嚇得人冷汗直冒,她們老是勸我:「不要老是到外銷成衣店買衣服,你總要有幾件叫得出牌子的衣服。」
這使我想起一件往事。有一位愛惡作劇的朋友,總是把劣質的白蘭地酒裝在喝空了的軒尼斯XO的瓶子里,專門用來對付那些只知道牌子而沒有品味的人。他們喝了一口後,往往其聲嘖嘖,贊嘆不已:「呀!到底是XO,喝起來就是好!」然後朋友和我相對微笑:「對啊!要不是你常喝XO,還喝不出它的好處哩!」
這樣喝酒的人,他喝的不是酒,而是酒瓶。
那樣穿衣的人,她穿的不是衣,而是標簽。
最可悲的是那些自以為懂名牌的女士們並不知道,在國外,真正高級的名牌是百貨公司買不到的,只在專門的店裡出售。她們買到的只是衣服的廣告,不是衣服。
這是個廣告的時代,是牌子的時代,也是包裝的時代。
小時候,大人們常說:「到店仔頭那裡,打一斤油回來!」我們就提著瓶子到街上,看打油的人從碩大的油桶中打一斤油。
現在不行了,沒有牌子的油可能是米糠油,可能有多氯聯苯。
以前,大人們常說:「到店仔頭那裡,買一斤紅豆回來!」我們就跑去叫人稱一斤紅豆回家。
現在不行了,現在的紅豆也要包裝,還打有效期限,否則可能是壞的。
以前,大人們常說:「到店仔頭那裡,買一斤糖回來!」
現在不行了,現在的糖不純,要看明是台糖的才行!
以前,大人們叫我們去買東西,是不必付錢的,和店仔頭一年結算一次,小孩子去拿東西,店主只要在上頭寫道:「某月某日老二打油一斤!』到年尾時,雙方絕不會有爭議。
現在不行了,店仔頭的主人怕有人隨時經濟犯罪逃跑了,不肯記帳,買東西的人則學會了買什麼牌子,而且要帶足現金——現代人是不能信任的。
什麼牌子最好呢?
就是那廣告做得最大的牌子最好。
什麼品質最可靠呢?
就是那包裝包得最美的品質最好。
現在如果有人用大桶子賣油、賣豆子、賣糖,保證他三日倒店,因為人與人間沒有信用可言,只有以牌子做信用,以包裝做信用。
有一個做洗發精的朋友告訴我,他用十元做洗發精,用三十元做瓶子,用一百元做廣告。所以才能成功——反之,如果有個人用一百元做洗發精,用十元做瓶子,用三十元做廣告,那他註定要失敗,因為,誰知道你的洗發精是真正的好呢?
拍電影也是一樣,那聲稱耗資三千萬元的,真正拍戲只有五百萬元,其餘都是廣告。做哪一行都是一樣的吧!在這個混亂的時代,大學教授常被誤認為是流浪漢,而流氓們又常被誤認為是知識分子。
財閥們最常使用慈善家的包裝,而且用偽善來做愛心的廣告。
我到一家極富盛名的素菜館吃飯。
隔壁坐了一位和尚和兩位居士,其中一位腹肥如桶的居士突然談起另外的兩名和尚,那袈裟穿得筆挺的和尚不屑的冷笑:「呀哈,那人虛有名聲,文章也寫不通,說話又結巴,當什麼和尚!」這使我豎起耳朵,接著,三人把那和尚批評得一文不值,又批評了另外的和尚。
後來,他們談到蓋廟。
胖居士說:「上次蓋那座廟,真是大賺了一票,到現在遇到人就請吃館子,吃了幾年還沒吃完哩!」
瘦居士說:「怎麼那麼有賺頭?」
「嘿!這簡單,廟里供千手觀音,先給信徒認捐嘛,一隻手一萬,一千隻手不就一千萬了嗎?還有,一支柱子一百萬,找十個人每人捐十萬,一共八支柱子,不又是八百萬了嗎?事實上,蓋廟哪裡用得著那麼多,剩下的,真是一輩子吃不完……」
我不忍再聽下去,只好站起來,正要走開時,一個殘廢的人到和尚那桌去賣獎券,胖居士習慣地揮揮手說:「剛剛買過了。」殘廢的人困難地走向另一個桌子。
每次到廟里虔誠地燒香時,我總想起那素菜館里的胖居士,深深地為他們悔罪。如果連敬佛蓋廟都是斂財的形式,那麼信徒執香禮拜時都要顫抖的吧!
我拿起一本書來看,裡面這樣寫著:
「在狗兒的眼中,人人都是拿破崙,所以養狗之風盛行。」
「預見禍害的人,必須承受雙倍的痛苦。」
「勢利者絕不會有真正的快樂,也不會有真正的悲哀。」
「人所以寂寞,是因為他們不去修橋,反而築牆。」
「慾望是奢侈的奴隸,靈魂不需要它。」 「沒有住址的人是流浪漢,有兩個住址的人是放浪者。」
「求知者走過人類,如同走過獸類。」
「人與人間的距離,比星與星間的距離更大。」
……
所有的人生的格言,不都是一種形式嗎?
這原來是個形式的時代,不是內容的時代;這是智慧的時代,也是愚蠢的時代;這是廣告的時代,也是包裝的時代;這是偽善的時代,也是失去信用的時代。
光明與黑暗的時間交纏,希望的春天與絕望的冬天同時存在。生在這個時代的人要像螃蟹一樣,看起來是在來了,其實向遠方走去。
要像一顆槍彈,表面愈「光滑尖嘴」,射得愈遠。
要像一隻蝴蝶,外表愈美愈好,才能四處穿梭。
要像一隻黃鶯,只報告美麗的聲音。
要像外交家,在記得女人生日的時候,同時忘記她的年齡。
要像……要像一隻香水的瓶子。
否則,是難以成功的吧!
摘自 林清玄經典散文精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