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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大學葉老師第6章祛痘

發布時間: 2025-01-09 23:39:15

1. 6年級習作6 楊振寧

楊振寧(1922,10.1~ ),美籍華裔物理學家,生於安徽省合肥市。
1957年,楊振寧與李政道以他們提出的「弱相互作用中宇稱不守恆」理論共同獲得了諾貝爾物理學獎。他們兩個人是最早獲得諾貝爾獎的中國人。後二人因排名先後的問題交惡。1962年因為《紐約客》的一篇文章,兩人正式決裂。楊振寧七歲的兒子楊光諾曾說,「我要一人得諾貝爾獎。」1989年他寫給已故中研院長吳大猷的信,向老師報告兩人合作情形。吳大猷覆信說∶「整件事是一極不幸的事,我想truth是不能永遠掩蓋著的,所以我希望大家都不再在世人前爭,而讓truth慢慢的展現出來。」
1977年他和梁恩佐等人在波士頓創辦了「全美華人協會」,促進中美關系。
1980年楊振寧獲得拉姆福德獎(Rumford),1986年獲得美國國家科學獎章。
楊振寧現居於北京清華大學。楊振寧的結發太太是杜聿明的女兒杜致禮,2003年10月因病過世。
2004年底至2005年初,82歲高齡的楊振寧與28歲廣東外語外貿大學翻譯系碩士班學生翁帆(離異)再一次步入婚姻殿堂。
榮譽
1957年與李政道共同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他還獲得過美國國家科學獎章及擁有多項榮譽學位,也是國內外許多著名大學的名譽教授
[編輯本段]個人經歷
楊振寧是1922年10月1日生於安徽合肥(後來他的出生日期在1975年的出國護照上誤寫成了1922年9月22日)。他出生不滿周歲,父親楊武之考取公費留美生而出國了。4歲時,母親開始教他認方塊字,1年多的時間教了他3千個字。楊振寧在50歲時回憶說:'現在我所有認得的字加起來,估計不超過那個數目的2倍。'
那時候,當他從國外旅行回來後,聯邦調查局和中央情報局的人員常常去找他。中央情報局的官員第一次去找楊振寧時楊要讓他的秘書記錄他們的談話,以免誤解。楊振寧繼續保持和中國的密切聯系,他說:「聯邦調查局和中央情報局近來沒有再來找我的麻煩。」
楊振寧最關心的是科學而不是政治。他談到自己的一些經歷:一個從中國偏僻地區一個落後的城市來的年輕學生,怎麼會有幸參與20世紀一個最主要的思想革命。這場革命是試圖用一個統一的方法來了解自然的無窮多樣性,從混沌的星球爆炸到電子環繞原子核的顫動。
1956年楊振寧第一次出名。那一年他和李政道共同發表了一篇文章,推翻了物理學的中心信息之一——宇稱守恆�基本粒子和它們的鏡象的表現是完全相同的。因為這個工作,兩人獲得了1957年的諾貝爾獎。
楊振寧和李政道的關系變得愈來愈緊張,兩人在1962年分手。楊振寧拒絕談論是什麼原因使得他們的關系變得緊張的。他說:「這是我生命中令我非常失望的一件事情。我要說,這是一個悲劇。」他們兩人已經有幾十年沒有講話了。
楊振寧早年處於一個更像是中世紀的而不是現代的社會。他得益於幸運的家庭環境以及和同事與學者們的聯系。這些為他進入更廣闊的知識和文化世界的旅程鋪平了道路。反過來,他正通過不斷努力在亞洲建立一流的研究中心為回報。
楊振寧生長在中國中部一個圍有城牆的城市——合肥。當時,這個城市的街道是沒有路面的,城門很窄,以致30年代第一部汽車開來時無法通過。大部分居民是文盲。由於閉塞,楊振寧直到6歲才第一次看見香蕉。
1937年日本入侵,楊振寧的祖父被迫離開北平,在昆明西南聯合大學任教。楊振寧的父親繼續走好運。幾十年後年輕的楊振寧也進了這所大學,受教於一些當時中國最傑出的科學家。他們之中有些以後去了美國,其中包括陳省身。陳省身現在已經從伯克萊加州大學退休,許多人都認為他是現在活著的最重要的微分幾何學家。
1945年楊振寧的父親得到庚子賠款獎學金去了美國。普林斯頓大學接受了楊振寧的父親,可是他要拜才華橫溢的義大利物理學家費米為師,因此去了芝加哥大學並在以後被稱為氫彈之父的泰勒的指導下寫了博士論文。論文寫好後只有4頁。泰勒說服楊振寧,無論如何,一篇博士論文只有4頁總是太短了,要他加長。他照辦了,加到了23頁。在物理學有了卓越的成就以後,他又轉向遠東。楊振寧將把他的文稿與信件捐贈給香港中文大學而不是給石溪紐約州立大學。他是中文大學的訪問教授。楊振寧也沒有排除他搬回中國的可能性,因為回去後他和與他結婚已50年的妻子杜致禮會得到更好的照顧。�新近,致禮在石溪州立大學的醫院動了三次腫瘤手術,結果良好。 楊振寧在長島還是感到很自在,也不像是要搬到遠離他的三位已經成年的孩子身邊。他們三位都已得到科學方面的學位。楊振寧說:「他們是美國人。他們接觸的中國文化很少。」長子光諾畢業於密西根大學計算機科學系,現在是紐約州西徹斯特縣的一位財務顧問。次子光宇是一位化學博士,住在紐約城,為J.P.Marg財務公司分析化學工業。女兒又禮是蒙太拿州列文斯登縣的一位醫生。
楊振寧在1964年成為美國公民。他說:「我們在美國過得很不錯。在這里我們有許多朋友。我們在兩個社會中都很自在。」
在石溪為他的退休舉行的學術討論會結束時,楊振寧談到他在60歲時的一個「偉大和意義深遠的發現」:「生命是有限的」。他念了9世紀的一位中國詩人李商隱的詩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20世紀初,另一位作家,也是楊振寧父親的朋友�譯者註:朱自清 ,把這兩行詩句改為:但得夕陽無限好,何須惆悵近黃昏�在歷經一生對自然的神秘的思考以後,楊振寧認為這一改造更精確地描述了他晚年的想法。
[編輯本段]楊振寧在昆明的讀書生活
高二學歷的第八號考生

1938年夏,鑒於輾轉流離到抗戰大後方的中學生非常之多,國民政府教育部宣布了一項措施:所有學生,不需文憑,可按同等學歷報考大學。得此消息,隨任西南聯大數學系教授的父親楊武之遷至昆明的楊振寧,在父親的鼓勵和支持下,以高二學歷早早地報名參加統一招生考試。國立各院校昆明招生委員會辦事處發給楊振寧的准考證為「統昆字第0008」,試場為「第壹試場」,座位為「第捌號」。
楊振寧一家從1938年春到昆後,最先住在西南聯大、雲南大學間的文化巷11號。這條小巷原先是昆明北城腳偏僻荒涼、蕁麻叢生之地,也叫作蕁麻巷。隨著聯大教職工的陸續遷入,巷內除楊家外,還有物理學系教授趙忠堯和霍秉權分別住進19號、43號,化學系教授劉雲浦住進41號,其他學校如雲南大學社會學系教授費孝通等也先後入住該巷,小巷頓時熱鬧起來,並成為聯大等校師生進出城內的主要通道,因而改名文化巷。
大學考試那天,楊振寧天還不亮就起了床,迅速地吃了幾口飯,就精神抖擻地走進考場。這時候,考場上只來了寥寥幾位同學。楊振寧穿著整潔的學生裝,高高興興地領了准考證,貼上路過漢口時所照的照片,准考證上寫著「統昆字第0008號考生業經審查合格,准予在昆明應考本科壹年級」。由於他平時讀書認真,苦學不輟,幾天之後,便以出色的成績,被大學錄取了。
只有高二學歷的楊振寧能夠考取當時的最高學府———國立西南聯合大學,這確實讓人感到高興和意外,但這反過來說明楊武之家教有方。關於這一點,楊振寧2000年4月6日在南京作題為《中國文化與科學》的演講時說:「我發現我在許多方面是很幸運的。首先,我的父親是大學教授,我在一個學術氣氛很濃的清華園里長大;另一方面,我很小就發現數學對我很容易……」
群英薈萃
中學時代的楊振寧聰明而早慧,數學念得非常好。有一天,他認真地對父親說:「爸爸!我長大了要爭取得諾貝爾獎!」從心底里盼望兒子有出息的楊武之,十分清楚諾貝爾獎的份量。他鼓勵兒子說:「好好學吧!」沒想到,這個玩笑,在西南聯大一傳十、十傳百地傳了開來,人們戲言:「楊武之的兒子數學很好,為什麼不子從父業攻讀數學而學物理?哦,因為數學沒有諾貝爾獎!」
楊振寧在高中時只讀過化學而沒有讀過物理,所以他報考聯大時考的是化學系。可1938年11月底入學後,他發現自己對物理學更有興趣,又轉到了物理學系。聯大1938年入校的新生里,16歲的楊振寧,是同學中年齡最小的一個。此時的西南聯大,學生宿舍是土牆茅草房或土牆鐵皮房,教室是鐵皮頂的房子,下雨時會叮叮咚咚響個不停。教室的地面是泥土地,沒過多久就變得七坑八窪。窗戶沒有玻璃,風吹時必須用東西把紙張壓住,否則會被吹掉下來。聽課坐的是在椅子右邊安上一塊形似火腿卻只能放一本書的木板的「火腿椅」。但師生們苦中作樂,幽默地稱吃的摻帶穀子、稗子、沙子的糙米飯是「八寶飯」,穿的通了底的鞋是「腳踏實地」,前後都破洞的鞋是「空前絕後」。
西南聯大在學制和課程編制上,採取「學分制」為主體的「共同必修課」和「選修課」三者結合的制度。大學本科四年,必須學滿130—140個學分(各系不完全一樣),經考試合格(任何一科都不準補考)才能畢業,因而不少學生考取聯大卻讀不到畢業。在聯大接受過教育的8000餘人中,正式畢業生只有2522人(休學、參軍者不計在內)。到1942年7月畢業時,聯大物理學系最終完成學業者只有9人。
楊振寧本科畢業獲理學學士學位後,考入國立清華大學研究院理科研究所物理學部讀研究生。讀研究生期間,楊振寧住在聯大昆中北院研究生宿舍。這棟宿舍是年久失修的二層小樓。與他同室居住的有凌寧、金啟華和顧震潮,黃昆和張守廉也偶爾來住幾天。這些中華民族未來的精英們聚於一起,在陋室里交談切磋,結伴探索著科學的奧秘。不過,楊振寧在讀時的物理學系和物理學部,教授們雖想方設法辦起了普通物理、電學、光學、無線電、近代物理等5個實驗室,但由於缺乏儀器,實驗不足,研究工作只好偏重於理論方面,教師們的研究成果也大多限於理論上的探討。
1944年7月,清華研究院第十屆6位研究生畢業。此時,獲理學碩士學位的楊振寧才21歲,也是6位畢業生中年齡最小的。
楊振寧在聯大短短的6年,卻對他的一生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楊振寧於《讀書教學四十年》中回憶說:「我在聯大讀書的時候,尤其是後來兩年念研究院的時候,漸漸地能欣賞一些物理學家的研究風格。」「西南聯大是中國最好的大學之一。我在那裡受到了良好的大學本科教育,也是在那裡受到了同樣良好的研究生教育。」「我在物理學里的愛憎主要是在該大學度過的6年時間里(1938—1944)培養起來的。」
楊門長子

楊振寧考入聯大後,全家七口僅靠父親一人掙工資養家糊口,生活過得十分艱難。1939年9月28日,日本飛機首次轟炸昆明。其後至1941年底,聯大師生和其他昆明人一樣,在「疲勞轟炸」下三天兩頭就要跑警報,有時一天要跑兩次。1940年9月30日,日機又來轟炸昆明,楊家在小東角城租賃的房屋正中一彈,被炸得徒有四壁,全家少得可憐的家當頃刻之間化為灰燼。萬幸的是,家人此時都躲進了防空洞,才免除了災禍。可這次轟炸,對楊家的生活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幾天後,楊振寧拿了把鐵鍬回去,翻挖半天,才從廢墟里挖出幾本壓得歪歪斜斜但仍可使用的書,他如獲至寶,欣喜若狂。
其後,為躲避日機轟炸,他們全家搬到昆明西北郊十餘公里外的龍院村惠家大院居住,且一住3年。惠家大院分前院和後院,前院租給聯大的教授居住,後院惠家自己的人住。吳有訓、楊武之、趙忠堯三家住在惠家大院一進大門左邊順門而建的房屋裡。此屋為兩層小樓,吳有訓家住樓下,楊武之、趙忠堯兩家住樓上,趙家樓下是廚房。楊、趙兩家的住室間有一窄窄的過道,過道的地板上開有一個洞口,自此通過樓梯可到樓下。
在龍院村,楊振寧留下了不少令人難忘的故事。作為楊家長子,他為鼓勵弟妹多念書,還訂出了一些頗為吸引人的規則:一天之中,誰念書好、聽母親的話、幫助做家務、不打架、不搗亂就給誰記上一個紅點,反之就要記黑點。一周下來,誰有三個紅點,誰就可以得到獎勵———由他騎自行車帶去昆明城裡看一次電影。楊振寧周末從聯大回到龍院村,住在村裡的聯大教授吳有訓的孩子吳惕生、吳希如、吳再生、吳湘如,趙忠堯的女兒趙維志,余瑞璜的女兒余志華、余裴華等,都喜歡聚集到楊家來,聽楊振寧講英譯的故事金銀島、最後的摩西根等。更有趣的是,楊振寧還同清華園里的玩伴、雲南大學校長熊慶來之子熊秉明合作,熊秉明畫連環畫,楊振寧在舊餅干筒圓口上裝一個放大鏡,筒內安裝一隻燈泡,讓連環畫從放大鏡前抽過,於牆上形成移動的人物,製成遭到飛機轟炸的「身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等土電影,給難得有機會看電影的孩子們開開眼界。
國破家亡,聯大師生的生活過得十分艱難,為解決生活困難,不少人都到外面兼差。楊振寧也兼過差。那是1945年春,楊振寧給在昆的部分美軍官兵教中文,每周教3小時,賺了好幾百美金貼補家用,以盡長子之責。
在昆明的日子裡,因楊家有一副「雲南扁」,晚飯後一有空閑,楊武之就與棋友對上幾局。楊振寧、楊振平等圍在旁邊,看來看去,自然地學會了下圍棋。
楊振寧還有一個顯著的特點是愛唱歌。不論是在校園里走路,或者是在家裡做功課,他總愛大聲地唱中國歌、英語歌。在他喜愛唱的歌中,有幾首是父親教他唱的,在這其中,有一首歌名為《中國男兒》,歌詞是:「中國男兒,中國男兒,要將雙手撐天空。長江大河,亞洲之東,峨峨昆侖……古今多少奇丈夫,碎首黃塵,燕然勒功,至今熱血猶殷紅。」這是一首楊武之一生都喜歡的歌,也是楊振寧非常喜歡的歌。楊振寧盡管唱歌唱得不怎麼好,但他喜歡唱歌。所以,在聯大,楊振寧是一個因為唱歌就唱出了點「名氣」的學生。有一次,一個楊振寧的朋友問一個同學,「你認不認識楊振寧?」那位同學竟然答道:「楊振寧?楊振寧?哦,是不是就是唱歌唱得很難聽的那個人?」
由於聯大教員工資增長的速度總是趕不上昆明物價上漲的速度,致使教職員一般都入不敷出,負債度日者甚多。1942年8月,楊武之的薪額為470元,至1945年4月,其月薪額才590元,扣除所得稅22.30元、印花稅2.4元,實有565.30元。楊武之一人的薪金,要供全家生活及5個孩子上學之用,實在是捉襟見肘。身臨窘境的楊家1941年3月成了聯大教職員空襲受損救濟的首名對象,得到600元的救濟;同年6月,楊家又被列入膳食補助范圍,其補助標准為每月16.8元。抗戰結束時,楊家到了「無隔夜之炊的境地」,「全家個個清瘦,但總算人人健康」。而能過到這一步,除頭發斑白的楊武之苦苦支撐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楊振寧有一個克勤克儉、日夜操勞的母親。正是這樣一位勤勞的女性,憑藉她「堅忍卓絕的精神支持全家度過了八年的抗戰時期」。名師和高徒
西南聯大名師薈萃,教師陣容非常強大。在聯大,由於保存著清華大學把國文作為一年級學生必修課的傳統,因而楊振寧能夠聽到朱自清、聞一多、羅常培、王力、陳岱孫等名家的課堂講述。
1944年8月,待清華大學第六屆考選留美公費生名單揭曉,楊振寧以68.71的考試成績總平均分,考取了物理學門(注重高電壓實驗)惟一的留美公費生。按考試委員會「凡錄取各生應在原機關服務留待後信」的規定,楊振寧的留待期為1944年秋至1945年夏。期間,他一邊在聯大附中教書,一邊進行科學研究。
在1944年10月6日聯大制定的《第六屆留美公費生擬入美校及研究計劃》中,物理學門的楊振寧的計劃為:在趙忠堯和王竹溪教授的指導下,擬入普林斯頓大學,研究原子核物理。楊振寧在研究生院期間聽了馬仕俊教授的課後,開始注意「場論」,並對變形物體熱力學也非常感興趣。在附中的這一年裡,他花了不少心血來研究自己感興趣的問題。1945年四五月間,他很自信地認為,找到了一種頗為優雅的方法來討論這一方面的問題。但後來發現國外有個叫莫納漢的大科學家,早在1937年就已做過這方面的工作了。因信息閉塞而導致的這一重復,曾使他一度懊惱不已。但工夫並沒有白費。在後來的歲月里,他在場論這一領域做出了重大的開創性的貢獻。
等待的日子讓人感到特別的難受。1945年初,楊振寧等知悉「各處錄取之英美研究生及實習生等,有已出國者,有即啟程者」,而他們的行期依舊未定,不禁心急如焚。6月12日,張建侯、曹建猷、楊振寧等16名同學就出國問題向梅貽琦校長聯名送上《呈請書》,要求聯大指派專員辦理出國手續,並要求對船位、費用、服裝等問題作出答復。
經過多方爭取,楊振寧等終於於1945年8月動身,乘飛機到印度,再由印度搭運兵船赴美留學。事隔半個多世紀,楊振寧1998年3月17日於《文匯報》上發表《父親和我》一文,還對1945年8月28日離開昆明時的情形記憶猶新。他在文中寫道:「清晨父親隻身陪我自昆明西北角乘黃包車到東南郊拓東路等候去巫家壩飛機場的公共汽車。」「到了拓東路,父親講了些勉勵的話,兩人都很鎮定。話別後我坐進很擁擠的公共汽車,起先還能從車窗外看見父親向我招手,幾分鍾後他即被擁擠的人群擠到遠處去了……等了一個多鍾頭,車始終沒有發動。突然我旁邊的一位美國人向我做手勢,要我向窗外看:驟然間我發現父親原來還在那裡等!他瘦削的身材,穿著長袍,額前頭發已是斑白。看見他滿面焦慮的樣子,我忍了一早晨的熱淚,一時迸發,竟不能自已。」
1956年,楊振寧和李政道共同在美國《物理評論》上發表《對弱相互作用中宇稱守恆的質疑》一文,認為至少在弱相互作用的領域內,宇稱並不守恆。是年底,吳健雄等科學家通過嚴格試驗證實了這一理論。1957年12月10日,35歲的楊振寧和31歲的李政道因此登上了斯德哥爾摩諾貝爾獎領獎台。其前,楊振寧寫信給吳大猷,感謝吳先生引導他進入對稱原理和群論的領地,並說後來包括宇稱守恆在內的許多研究工作,都直接或間接地與吳先生15年前介紹給他的那個觀念有關。楊振寧在信中寫道:「這是我一直以來都想告訴您的事情,而今天顯然是一個最恰當的時刻。」這位20世紀偉大的物理學大師還說,他成就的一切基礎都來自西南聯大。他始終把昆明當作第二故鄉,並深深地眷戀著昆明這塊土地。
展望21世紀,楊振寧認為中國將於21世紀中葉成為世界科技大國。「我這樣說原因有四:一、中國有數不清的絕頂聰明及可塑造性強的年輕一代,這是科技發展之首要前提。二、中國傳統的儒家思想在重人倫和勤儉的同時,也重視教育,勢必令上述人才大有可為。三、中國在過去一百年的發展中已經走出了固步自封的模式,取而代之的是對近代科學的熱忱。四、中國內地、香港、台灣近年來經濟的迅速發展為科技發展提供了強有力的後盾。」
楊振寧說,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十幾年就成功研製出原子彈,從那時就培育和積累了一大批基礎人才。「中國人是有很高素質的。比如清華大學的生源就不比美國哈佛大學的差,但我們要考慮的是,怎樣把高質量的生源變成高質量的人才。」楊表示有信心隨著經濟的發展、科研條件的改善,繼本世紀的華裔科學家之後,中國本土的科學家必將於下個世紀在重要領域達到世界領先水平。「中國本土出生、成長,並在本土出成果的科學家要獲得諾貝爾獎,從現在算起,20年足夠」。 \
[編輯本段]楊振寧的科學成就
楊振寧對理論物理學的貢獻范圍很廣,包括基本粒子、統計力學和凝聚態物理學等領域。對理論結構和唯象分析他都有多方面的貢獻。他的工作有特殊的風格:獨立性與創建性強,眼光深遠。
1.在粒子物理學方面,他最傑出的貢獻是1954年與R.L.密耳斯共同提出楊-密耳斯場理論,開辟了非阿貝耳規范場的新研究領域,為現代規范場理論(包括電弱統一理論、量子色動力學理論、大統一理論、引力場的規范理論、……)打下了基礎。楊-密耳斯場方程最近被數學家S.唐納森引用,獲得了拓撲學上的重大突破。
2.楊振寧在粒子物理學方面的另一項傑出貢獻是:在1956年和李政道合作,深入研究了當時令人困惑的θ-τ之謎——即後來所謂的K介子有兩種不同的衰變方式。一種衰變成偶宇稱態,一種衰變成奇宇稱態;如果弱衰變過程宇稱守恆,則它們必定是兩種宇稱狀態不同的K介子。但從質量和壽命來看,它們又應是同一種介子。——楊振寧和李政道通過分析認識到,很可能在弱相互作用中宇稱不守恆。他們仔細檢查了過去的所有實驗,確認這些實驗並未證明弱相互作用中宇稱守恆。在此基礎上他們進一步提出了幾種檢驗弱相互作用中宇稱不守恆的實驗途徑。次年,這一理論預見得到吳健雄小組的實驗證實。因此,楊振寧和李政道的工作迅速得到了學術界的承認,並獲得1957年諾貝爾物理獎。一項科學工作,在發表的第二年就獲得諾貝爾獎,這是第一次。
在粒子物理學方面,楊振寧的其他貢獻包括:費米-楊模型(1949),與李政道合作的二分量中微子理論(195楊振寧7),與李政道和R.奧赫梅合作的關於C(電荷共軛變換)和T(時間反演變換)不守恆的分析(1957),與李政道合作的高能中微子實驗分析(1959)和關於W粒子的研究(1960~1962)。與吳大峻合作的CP(宇稱)不守恆分析(1964),規范場的積分形式理論(1974),與吳大峻合作的規范場與纖維叢的關系(1975),與鄒祖德合作的高能碰撞理論(1967~1985)等。
3.在統計力學方面,楊振寧的貢獻包括:二維伊辛模型的自發磁化強度(1952),與李政道合作的關於相變的理論(1952),與楊振平合作的關於數種模型的嚴格解(1966~1985)等。
4.在凝聚態物理方面,楊振寧的貢獻包括:與N.拜爾斯合作的對磁通量量子人的解釋(1961),非對角長程序觀念(1962)等。
楊振寧於1971年夏訪問中華人民共和國,是美籍知名學者訪問新中國的第一人。他回美以後,對促進中美建交、促進兩國人民的相互了解,促進中美科學技術教育交流都做了大量工作。楊振寧受聘為北京大學、復旦大學、中國科學技術大學、中山大學等校的名譽教授,中國科學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學術委員會委員。
楊振寧發表過約200篇科學論文和報告。
[編輯本段]楊振寧軼事
1.名師出高徒
楊振寧,這是一個在當代中國家喻戶曉的名字,更是一個讓全世界的華人感到驕傲的名字。楊振寧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是與他善於尋求並能夠獲得名師的指點分不開的。俗話說「名師出高徒」。
楊振寧的父親就是他的第一位「名師」。1922年9月22日,當楊振寧出生在安徽合肥市時,他父親正在百里之外的安慶市一所中學里教數學。這位名叫楊武之的中學老師學識淵博又不斷進取,就在楊振寧未滿周歲之際,楊武之考取了公費留洋名額去美國。6年之後,他獲得博士學位並回國,先大廈門大學任教,後來又應聘聘到清華大學任教數學系教授。楊振寧的群論知識就是得益於他父親楊武之。
2.吉利的第8號報名單
1938年西南聯大招考報名時,楊振寧早早來到報名處,領到了序號是「第8號」的報名單。最後他以優異的成績考進西南聯大,就在那裡,他走上了探索科學的道路。
西南聯大的物理系,真是群星薈萃、英才畢至:趙忠堯、吳有訓、周培源、吳大猷、王竹溪等等,這些當代中國物理學界的泰斗們,當時都在那裡任教。1942年,他在吳大猷教授的指導下完成了畢業論文,獲得了物理學學士的學位。過了兩年,楊振寧又在王竹溪教授門下攻讀研究生,並取得了物理學碩士學位。
3.心目中崇拜的三位物理學大師
1944年,楊振寧考取了留學獎學金,1945年,他來到美國。
當時,楊振寧最佩服的物理學家有三位:創立相對論的愛因斯坦,量子力學創始人之一的狄拉克和主持建造世界上第一座原子核反應堆的費米。這三位物理學大師都是諾貝爾獎獲得者,他們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能在非常復雜的物理現象中一下子抓住問題的實質,然後用簡單而美妙的數學方法把它們表示出來。深受三位大師的影響,楊振寧日後的工作也帶有這樣的特點。
4.走進「象牙之塔」
楊振寧來到美國後就想追隨費米,於是,他來到費米任教的芝加哥大學。但是,當時費米正在參加研製原子彈的工作,由於保密的要求,不容他與外界多接觸,於是他把楊振寧介紹給泰勒博士(後來成為美國的氫彈之父)。1948年,楊振寧在泰勒的指導下,以優秀的成績取得了博士學位。一年之後,由費米和泰勒的推薦,楊振寧來到號稱「象牙之塔」的普林斯頓高等學術研究所。舉世聞名的愛因斯坦就在那裡工作。那是個研究氣氛非常活躍,而競爭也是很激烈的地方。在那裡,楊振寧同李政道、米爾斯等人合作,取得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兩項成就:他與李政道合作,推翻了幾十年來被物理學界奉為金科玉律的「宇稱守恆定律」,提出了在弱相互作用中宇稱不守恆,兩人因此而共同獲得1957年諾貝爾物理學獎;他和米爾斯合作提出了規范場理論,這是迄今為止人類發現的三種場理論中的一種,還有兩種是麥克斯韋提出的電磁場理論,和愛因斯坦提出的廣義相對論引力場理論。
5.20世紀的第三位「物理全才」
有人說他是20世紀中繼愛因斯坦和費米之後,第三位具有全面的知識和才能的「物理學全才」。不管怎樣,昔日的「高徒」楊振寧在眾多「名師」的培養下脫穎而出,自已也成為一位「名師」了。

2. 葉良輔的人物生平

1894年8月1日生於浙江省杭州市佑聖觀巷。
1913年畢業於上海南洋中學,同年考入農商部地質研究所。
1916年6月任農商部地質調查所調查員。
1920年1月—1922年6月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地質系進修,獲理學碩士學位。
1922年7月—1927年7月在地質調查所工作並曾兼任北京大學地質系教授。
1927年7月—1928年7月任中山大學地質系教授兼系主任。
1928年—1937年任中央研究院地質研究所研究員。
1929年任中國地質學會第七屆評議會副會長。
1934年—1935年任地質研究所代理所長並任中央研究院第一屆評議會評議員。
1935年任中國地質學會第十二屆理事會理事長。
1938年—1949年任浙江大學史地系教授。
1943年—1945年任浙江大學史地系系主任,兼史地研究所主任。
1949年6月任浙江大學地理系系主任,兼地理研究所主任。
1949年9月14日病逝於杭州。
葉良輔屬於我國自己培養的第一代地質學家。他工作伊始便參加了對北京西山地區地質礦產的調查工作,並執筆寫成了《北京西山地質志》(於1920年出版)。這是我國地質學家詳盡解剖一個地區的區域地質的最早研究成果。
葉良輔對全國許多地區的地質礦產作過調查研究,其中較重要的是對火成岩和有關礦床的研究。他於1925年發表了《中國接觸變質鐵礦地區的閃長岩類岩石學》和《山西臨汾縣方沸石正長斑岩》兩篇著作。1930年,他與其它學者聯名發表了《浙江平陽之明礬石》一文,指出明礬石是由凝灰岩和流紋岩受到來自酸性侵入岩中的硫質流體交代蝕變形成,並指出用明礬提取鋁及製作鉀肥的可能性。
1931年,葉良輔與同仁聯名發表了《浙江青田縣之印章石》一文,對優質工藝美術石料——刻印章用的「青田石」作了詳細研究,指出這種岩石主要是中高溫含礦溶液與火山岩互起化學反應形成的,主要礦物成分有葉蠟石、綠霞石等。同年,他又發表了《華南沿海一些省份流紋岩和凝灰岩的明礬石化與葉蠟石化》和《中國南方海岸的火成岩》。1932、1934年,又先後與喻德淵聯名發表了《山東海岸變遷的初步觀察與青島的火成岩》及《寧鎮山脈火成岩發育史》等。
此外,葉良輔曾與許多學者聯名發表研究論文,如《安徽涇縣、宣城煤田地質》、《安徽北部鐵礦的類型與成因》、《湖北陽新、大冶、鄂城之地質礦產》及《湖北靈鄉鐵礦》等。
葉良輔早年曾和謝家榮一起考察了長江中下游地質地貌,並於1925年共同發表了《長江巫山以下地質構造與地文史》一文,討論了長江成因和長江流域地形變化歷史。在浙江大學工作期間,發表了《地形研究指要》、《瀚海盆地》等研究論文。
葉良輔雖然逝世較早,但他對中國區域地質、礦產地質、火成岩石學、地貌學等方面的研究以及對地質學教育事業做出了重要貢獻。
葉良輔,字左之。原籍浙江餘杭縣,出生於杭州佑聖觀巷。童年時期,父母雙亡,全賴祖母教養。他自幼生活簡朴,秉性聰穎,冷靜寡言,學習勤奮,在上海南洋中學讀書時,就深受老師丁文江的器重。1913年畢業後,考入北洋政府農商部地質研究所,該所相當於地質專修科,學制三年,受教於丁文江、章鴻釗、翁文灝及顧問安特生等名師。該班同學是我國自己培養的第一屆地質人才,他成績居全班之冠,為當時師友所共同贊賞。後在農商部地質調查所工作。1920年1月派往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地質系進修,1922年6月獲理學碩士學位。他在美國學習期間,除攻讀地質學方面課程外,還隨D.W.約翰遜(Johnson)攻讀地形學,為他後來研究地形學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葉良輔自1916年起先後在地質調查所工作9年,在中央研究院地質研究所工作10年,在這期間發表論著21篇,均為地質調查和研究開創性成果。1936年他因積勞成疾,染患了肺病。1938年仍應浙江大學校長竺可楨之聘,去浙江大學任地質學、地形學教授。他在浙江大學任教12年,這時他更著重於地形學的研究,發表的論著也多屬地形學的范疇。他一生著作十分嚴謹,內容豐富,文字簡練,論點精闢,富有創見,研究方法也符合辯證唯物主義觀點,在當時地質學、地形學啟蒙時期,發揮了開拓性的作用,直至今日,他的著作還有重要參考價值。
他在地學方面的知識是很淵博的,培養了很多地質、地貌和地理方面的人才,尤其新中國地貌學發展成很多分支學科,他的學生們是盡了心力的,但光榮的奠基者應屬於葉良輔。
他主編《北京西山地質志》,成稿於1919年,出版於1920年,內容分地層系統、火成岩、構造地質、地文以及經濟地質等五章,是我國最早的也是當時最完善的一份區域地質調查報告;所附地質圖由1:5萬實測,縮小為1:10萬,也是當時水平最高的圖件。這份資料長期為後人所參考,可謂文圖俱優,譽滿中外。中國科學院院士黃秉維說:「葉先生的《北京西山地質志》是我最早而又讀得最多的一種資料,印象較深」,「我背著葉先生的地質志和地質圖,跋涉於門頭溝、齋堂之間時,葉良輔三字常常浮現於腦海之中……」,可見《北京西山地質志》所起的作用。本區地質測量由葉良輔、趙汝鈞、劉季辰、陳樹屏、王竹泉、朱庭祜、譚錫疇、謝家榮、馬秉鐸、盧祖蔭、李捷、徐淵摩、仝步瀛等13人分組負責,最後由葉良輔綜合成圖。文字方面除火成岩一章系翁文灝供稿外,其餘均為葉良輔所撰寫。他對龐培里、李希霍芬的地層分類,及梭爾格的地質構造的錯誤處,均曾一一予以糾正。《北京西山地質志》問世後,葉良輔就自然被公認為同輩中的佼佼者了。
1928年,葉良輔與趙國賓合著《湖北陽新大冶鄂城之地質礦產》、1926年著《安徽南部鐵礦之類別及成因》和《湖北鄂城靈鄉鐵礦》是我國早期關於長江中下游地質和鐵礦礦床學研究的論著,調查區域是我國重要的鐵礦產地,其論著的重要歷史意義和實用價值自不待言。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後,這些論著仍為地質勘探人員的重要參考資料。
1930年著《浙江平陽之明礬石》(與李璜、張更合著),1936年著《研究浙江平陽礬礦之經過》,1931年著《浙江青田印章石》(與李璜、張更合著),為我國研究該兩礦種的先驅,浙江地質人員在50年代起對礦區開展普查勘探工作時,就一直參考他的報告及所附圖件,他計算的礬山明礬礦儲量與今日勘探結果並無多少差異,其精確性尤其令人敬佩!當時他還發現了苔湖及南雁盪仙姑洞附近的新岩洞等處明礬石礦,提供了後備基地的資料。
他在研究明礬礦時,主張對礦石作工業試驗,他說:「本來一種試驗,不能一定成功,不過不試驗是永不能成功的,況且原料的價格因社會需要、生產方法及產量多少而變遷,今日稱為不可用的,又安知非將來的寶藏呢?我們的基礎研究工作,做了總是有用的。」這是至理名言。明礬礦如此,其他礦種也莫不如此,他稱贊丁文江提出的「同樣的研究何不研究應用問題」的研究方針,直至今日,這種科研方針,無疑也是正確的。
他調查過河北臨榆柳江煤田、安徽宣城涇縣煤田、浙江長興煤田和鄂東煤田等處,他對地層劃分也具有創見,並曾加以命名,如他曾詳細研究過侏羅紀地質,確定「門頭溝煤系」代表下侏羅統,「髫髻山系」代表上侏羅統;並首先命名志留紀「銅官層」和中上二疊統「宣涇煤系」。據稱「銅官層」居下石炭統之下,以砂岩、砂質頁岩、硅質砂岩和石英岩為主,因初見於銅陵縣銅官山故名。「宣涇煤系」在宣城涇縣最為發達,且富於化石,時代可以確定,故以宣徑煤系名之。

3. 葉良輔:我國地貌學的一代宗師

浦慶余

(中國地質科學院)

地質學界的老人都知道葉良輔是我國自己培養的第一代地質學家,袁復禮是我國地貌學的一代宗師,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葉良輔也是我國地貌學的一代宗師。為什麼呢,私以為葉良輔長期患肺病,又長期在浙江大學史地系任教,他培養的地貌學研究生又大多任職於地理界。一位地質學者任職於地理界,往往非但不被地質界而且也不被地理界重視,而橫跨學科的人才卻是最難得的人才。

一、葉良輔的生平概要

葉良輔(1894~1949),字左之,祖籍浙江杭縣,出生在杭州,從杭州鹽務小學畢業後,考入上海南洋中學。在讀中學期間,深為在該校任教的丁文江器重。丁文江於1913年受聘為工商部礦政司僉事、地質科科長,創辦地質研究所,專事培養地質人才,葉良輔即考進地質研究所學習。三年後,葉良輔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入工商部地質調查所,任調查員。他在畢業時撰寫的《北京西山地質志》於1920年出版。同年1月被派往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地質系進修,除了學習地質方面的課程外,還隨D.W.Johnson教授學習地形學。1922年獲理學碩士學位,並於當年7月回國,仍在地質調查所工作。其間曾一度兼任北京大學地質系教授。1927年至1928年任中山大學地質系主任和教授,並受同學朱庭祜之邀,共同創建兩廣地質調查所。1928~1937年受聘擔任中央研究院地質研究所研究員,中央研究院第一屆評議員。李四光有病時和去北京大學講課時,由葉代理所長職務。後因工作勞累、生活艱苦,葉良輔在1936年患了肺病,不得已在杭州家中養病。

1937年夏,抗戰爆發,淞滬淪陷,葉良輔舉家避居諸暨鄉下,1938年初應聘擔任浙江大學史地系地質學教授。於當年4月攜眷隨校西遷,先至江西泰和,再至廣西宜山,最後抵達貴州遵義,沿途飽受風霜,備受艱難,以致病又加劇,但他一直帶病工作。1943年暑期後,史地系主任張其盷赴美講學,校長竺可楨改聘葉良輔為史地系主任,並負責史地研究所工作。葉良輔一般主持系務會議和所務會議,研究處理重大問題,而將歷史和地理方面的具體系務工作分別交給李潔非和嚴德一幫助辦理。1945年張其盷返校後,葉良輔才得以卸去重擔。抗戰勝利後,1946年暑期,浙江大學遷回杭州,葉隨校東返。按學校規定,回杭州後休假一年,但葉良輔的研究工作卻一直沒有間斷。1949年5月3日杭州解放,不久受聘為浙江大學地理系主任,羸弱之體承受不了繁忙勞累的工作和學習,終因大病,於1949年8月17日下午2時溘然長逝,享年56歲。

二、葉良輔在地貌學方面的成就

講葉良輔在地質學上的成就,就會想到我國首部區域地質著作《北京西山地質志》和《揚子江流域巫山以下之地質構造及地文史》,以及他在火成岩方面的成就。對他在地貌學方面的成就,幾乎無人提及,或只是一般性地提及,著墨不多。

《北京西山地質志》分五章,引言,第一章地層系統,第二章火成岩,第三章構造地質,第四章地文,第五章經濟地質,附錄石景山附近永定河遷流辯。有將近1/5的篇幅論述地文發育,這在區域地質著作中是少見的。北京西山的地文期,葉良輔多參照維理士和安得生的研究。與謝家榮合著之《揚子江流域巫山以下之地質構造及地文史》主要講的是地文史,實際上是一篇長江中下游古地理發展史和地貌發育史的論文。還有與喻德淵合著的《山東海岸變遷之初步觀察及青島一帶火成岩之研究》等。編著《瀚海盆地》一書。葉良輔在河流地貌、海岸地貌、乾燥區地貌,以及新生代古氣候方面都有較高的造詣。

葉良輔為研究生編寫的《地形研究指要》是他研究地形的方法論總結,也是一篇地形研究法的簡論。他在引言中說:「地形研究,除基本學識之外,有兩個必要的條件:一、頭腦清楚,思慮周密;二、身體強健。更有附帶條件:地形測量准確,地圖精良。在決定地形之因素一節指出決定地形的基本因素有三:①內外營力及其作用;②岩石性質;③地質構造。在成因的地形態一節,將地形分為建設性和破壞性兩類,又可概括為侵蝕類和沉積類。在地形發育階段與侵蝕輪回一節,闡述了平衡剖面、準平原、泛平原的概念,介紹了台維斯的河成侵蝕輪回、風成侵蝕輪回、海成侵蝕輪回和冰成侵蝕輪回等。在地文史一節闡述了地文史可分為單式地形和區域地形變遷史,『地文史之重心』,在於地形史實之繼承程序每期之史實,現在確有地形現象為之證明者。按地形現象,為地質歷史最近之一幕,故地文史與地質史應有互相重復之處,或畛域固難分清。」還指出「地文史與古地理學又有重復」。還意味深長地說:「區域地形之變遷,非始於內營力之消長,如造山陸諸運動,岩漿侵入噴出之類。即基於外營力之變換,如河流作用之繼以冰川作用,冰川作用之繼以海蝕作用等是也,變遷之時代,地形學者可以不問,而變遷之先後,不能不顧。兼長地質史者,序述地文,不妨涉及地質史,以收引證之效,但莫忘以地形為目標。專攻地形學者,亦不能完全脫離地質史而獨立」。這里,他論述了地形學與地質學的關系,地質學者和地理學者研究地文可能根據各自的專長有所側重,但都要注意地質學與地理學的結合。這是很有見地的,意味深長的。對後學有著刻骨銘心的教益。在准平面之比較一節中,以美國東部新英格蘭高地的准平面研究歷史為例,說明准平面的先後與交接問題。以此推知相隔千里不同區域准平面的對比,必須審慎。在河成梯階地之比較一節,分別指出沖積階(含純由沖積物組成和有薄層沖積物覆蓋的岩階)和岩階的地文意義,對稱的和不對稱的沖積階的成因,地殼運動和河流水量增減在沖積階形成中的作用,要區別對待。還指出河成階地的區域對比要小心謹慎。最後,在地文區一節,將地文區定義為:「地質構造、自然作用與發育階段,三者相同之區域。其主要地形現象,必是一致之狀態。質言之,亦即地文發育史相同之區域也。是為地文區,亦稱自然區。」他還以美國地文區劃分為例,說明不同級別地文區的劃分原則。而「地形過於錯綜復雜,不易集合成區者,則以土壤氣候地形及地質構造合而觀之,以求其共同之特點可也。」他轉而述說:「我國幅員遼闊,地形復雜,故於地文區之分析,頗有研究餘地。」接著他列舉翁文灝著述礦產地質志,先敘述全國地形區,張其盷編述本國地理,亦先分全國為若乾地形區,克雷曼編著中國地理基礎,梭頗編著中國土壤,均涉及中國地形區。「最近黃秉維編著高中本國地理亦按自然區敘述一切,參考不謂不周。然對於區域地形之材料,略嫌缺乏。」葉良輔此文發表於1940年,而李四光的《中國地質學》英文原著於1939年在英國倫敦出版,當時葉是不可能見到的。李四光在這部著作中也是以中國自然(地形)區為開篇的。葉良輔在文末指出:「總之中國地形之可以分區毋論矣。蒙新高原、康藏高原、雲貴高原、四川盆地、江河平原、皆是犖犖卓著也。但各區之詳情如何,地文史如何,其他各地以如何分區為最合理,則處處有困難,有問題。據黃先生參考所及,關於邊疆區域之地文材料反優於本部各省,而國人對於本部之地質工作實多於邊疆區之工作,此中參差,必是工作時之目標不同有以致之。試查地質報告,往往有地形一章敘述山河形勢,但於山河與地質構造之關系,有詳明之敘述者,則甚鮮。故吾輩以後欲於地形學有所貢獻,當知如何致力也。」

這就是葉良輔下決心培養20名中國地形學者的原動力。

葉良輔還有《科學方法之研討》和《科學方法與地學研究》諸文,當另行介紹。

三、培養我國一代地貌學家

葉良輔從1938年起就一直在浙江大學史地系任教,浙大史地系由竺可楨首創,以歷史與地理合一系,在國內謹有。系主任張其盷是人文地理學家,對中國古代文化情有獨鍾。葉良輔作為一位地質學家在史地系任教,實屬不易,他曾開設普通地質學、歷史地質學、經濟地質學和構造地質學等地質課程,還開設自然地理學,自然地理的教授較為稀缺,地形學是介於地質學與地理學之間的學問。葉良輔留美時除學習地質學以外,還隨美國著名地形學家D.W.Johnson學習地形學,打下了這方面的基礎。葉良輔還是浙江大學研究院史地學部的地形學組首席導師,精心培養了一批青年學者,成為新中國成立後地貌學的骨幹力量,並開拓了地貌學的若干新領域,他們又培養了大量新一代的中國地貌學家。

1938年以前,我國地貌研究大多在地質調查時,由地質工作者附帶進行,編寫地質報告時列為地文期一節,而且是很不起眼的一節,或作為新生代地層的一部分——更新統也是一筆帶過而已。這些論述是零碎的、片段的,顯然提供了寶貴的資料,但是對區域地貌發育很少作全面的揭示。然而,區域地貌發育的研究這一現代地貌學的重要方面,當時在國外已經開展,涌現了不少著名的地貌學家,例如,葉良輔在哥倫比亞大學留學時曾隨D.W.Johnson教授學習地貌學,D.W.Johnson 教授是著名的地貌學大師Davse 教授的學生,他自己也是著名地貌學家,更專長海岸地貌。而我國當時還沒有一位專門從事地貌學研究的人員,葉良輔在浙江大學史地系擔任教授,不時有一些部門聘他高就,都被婉辭。他常說:我國地質學界現在已經人才輩出,沒有他的服務,地質學的進步不會受到重大的影響,但我國地理學正急需進步,因人才較少,他在這方面的教育工作對國家或許會有更大的貢獻。他有多麼敏銳的洞察力,有甘為人梯為我國地理學的發展作貢獻的精神。葉良輔曾對他的弟子說,他計劃培養20名左右的中國地貌學家,以推動中國地貌學的發展。

葉良輔培養地貌學研究人才的辦法是招收研究生,進行一對一的指導。給高年級學生和研究生開高等地貌學課並開專題講座,如「地形研究指要」、「科學方法與地學研究」、「中國瀚海盆地」、「美國阿帕拉契亞山」等。這些講座貫穿地質史、地文史,從內動力構造變化到外動力流水和風沙等地貌過程,全面地加以分析和總結,還傳播了科學方法、科學思想和科學理念,使學子終生受用。

葉良輔在浙江大學任教從1938年至1949年,在11年時間里培養了地貌學研究生9人,他們是嚴欽尚、丁錫祉、沈玉昌、楊懷仁、施雅風、蔡仲瑞、陳述彭、陳吉余和李治孝。他們研究論文都是由葉良輔根據當時的條件,學生情況與本人商量而定。葉良輔特別重視學生的野外調查能力的培養和室內分析能力的訓練,對論文認真審讀,後發式地進行指導,反復修改。這批20世紀40年代畢業的研究生大多在地理界服務。新中國成立後成為地理界的後起之秀,研究中國地貌學的骨幹。

嚴欽尚是葉良輔培養的第一位地貌學研究生,畢業後在浙江大學史地系任教。1952年院系調整時,隨地理系並入華東師范大學,後一度調同濟大學海洋地質系任教。他是華東師范地理系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是第四紀沉積學。

丁錫祉為中國科學院山地災害與環境研究所研究員,曾在東北師范大學地理系任教授。他在區域地貌、冰緣地貌方面有很深造詣。

沈玉昌是中國科學院地理研究所研究員,地貌研究室主任,長期致力於河流地貌學研究。如果他不是過早逝世,或許是中國科學院院士的合適人選。

楊懷仁是南京大學地理系教授,地貌學和第四紀地質學教研室主任。新中國成立後,響應黨和政府號召,毅然從英國回來,在南京大學創建我國第一個地貌學專業,從1954年開始至今已培養地貌學與第四紀地質本科生600多名,碩士生和博士生20多名。他在地貌學和第四紀地質學領域做了不少開拓性的研究,如第四紀氣候變化,海平面變化,第四紀冰川與冰緣地貌、構造地貌等。

陳述彭是中國科學院地理研究所研究員,中國科學院院士,在地貌區劃和地貌制圖、遙感、地理信息系統等方面做了許多開創性工作,有很深造詣。他參與創建了中國科學院遙感研究所。

施雅風是中國科學院寒區和旱區地理研究所和南京湖泊與地理研究所研究員,中國科學院院士。是中國現代冰川調查和研究的開拓者和奠基人,由他主持建立了中國科學院冰川與凍土研究所,該所後與中國科學院沙漠研究所合並為寒區和旱區研究所,他任名譽所長。

陳吉余為華東師范大學地理系教授、河口與海岸研究所所長,中國工程院院士,曾在浙江大學史地系任教,1952年院系調整隨地理系調入華東師大。他開創了我國河口與海岸動力地貌研究的新領域,為海港建設和灘塗利用及開發作出了貢獻。

蔡仲瑞為原水電部水電總局總工程師,是水利水電工程地質工作的開拓者之一,主持編制了我國第一套符合我國國情的水電工程地質勘察規程,與谷德振共同組織工程地質人員,根據水電單位提供的120項工程的總結資料(到現場查勘30項),總結出版了《水利水電工程地質》一書。

李治孝是原浙江省地質礦產廳教授級工程師,新中國成立後,曾參與負責籌建浙江大學地質系,一度擔任副系主任。他在浙江地質礦產的調查、研究和應用,地質教育方面,均卓有成績。

此外,葉良輔在中央研究院地質研究所任主任兼代所長時,曾對丁驌從事地貌研究給以鼓勵和掖助,丁驌後來在地貌學上的成就一部分實出於葉良輔之賜。其他如地理學家趙松喬、謝覺民、楊利普和海洋學家毛漢禮等,也都在浙大史地系就讀時,得到過葉良輔的指導。

葉良輔生前曾對他的學生說過:「我們教導的諸位,是否成功,要看諸位畢業之後,做人做事的成績如何。諸位的成績遠在若干年後,才可明白,所以我們是否成功,亦須等到若干年後,才見分曉。」我們可以告慰他的是,他的學生真的在若干年後個個作出了驕人的成績,他學生的學生也作出了可圈可點的成績。葉良輔不愧是中國地貌學的一代宗師,為中國地理學的發展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四、幾點說明

1)有人在闡述丁文江、翁文灝與李四光的友誼時,舉例說中央研究院地質研究所剛成立時,缺少高級研究人員,翁文灝將葉良輔與李捷從中央地質調查所調動到中央研究院地質研究所。這件事有些出入,中研院地質所成立於1928年1月,李四光和翁文灝都是籌備委員,李四光兼任所長。李捷當時在周口店主持發掘,將李捷調給中研院地質所,發掘工作交給了賈蘭坡主持。然而,葉良輔1927年已離開地質調查所,1927~1928年擔任中山大學地質系主任兼教授,並受同學朱庭祜之邀籌建兩廣地質調查所,1928年,中研院地質所成立後,才調任該所研究員。所以,葉良輔在中研院地質所任職,不能說是翁文灝支持李四光。

2)葉良輔的學生、在天津做中學教師的張穎秋回憶葉師時寫道:「葉師有學識,有能力,具有剛直不阿的性格,這在舊社會里常會遭到人們的嫉妒和受壓制。據說他曾因一句什麼話得罪過翁文灝,以致後來處處受刁難,永無出頭之日。」我們推想,葉良輔離開地質調查所,去中山大學地質系任職,是否是這個原因,或是原因之一,尚待有更可靠的資料才能弄清。可是,當時中山大學的校長是朱家驊,朱與翁是好友,而葉去中大是任教授兼系主任,後來在中研院地質所任研究員,李四光離所時代行所長職務。也就是說朱家驊和李四光是看重葉良輔,在浙大史地系,系主任張其盷赴美深造時,竺可楨校長任命葉良輔為史地系系主任,可見在浙大他也是受到重視的。新中國成立後,他還受聘為浙大地理系主任。因此,張穎秋所說得罪了翁文灝,以致後來處處受刁難,永無出頭之日,是張長期在天津的中學任教,對地質地理界的情況不熟悉的緣故。

3)本文的寫作參考了我的老師南京大學地理系教授楊懷仁為他的老師逝世40周年主編的《葉良輔與中國地貌學》。由於這本書出版較早,又是浙江大學出版社出的書,印數又少,地質界讀到的人不多。而地質界撰寫葉良輔生平的文章在葉對中國地貌學的貢獻又了解不多,筆墨較少。因此,我不揣冒昧,除了參閱該書外,將我所知葉的學生的情況補充進去,說明中國地貌學的主要力量在地理界,以使讀者了解葉良輔確是中國地貌學的一代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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