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大學抽煙教授
A. 趙英俊去世原因為患癌,癌症為何越來越常見了
有研究表明現在患癌的人群越來越多,而且越來越年輕化,我覺得最主要還是因為現在年輕人的壓力太大,再加上長期熬夜和飲食不規律又缺乏身體鍛煉,所以才會給癌細胞可趁之機。
寫在最後
現在的年輕人工作壓力大,休息時間也不夠,甚至是很多年輕人都有不健康的飲食習慣,年輕的時候覺得不當回事,老了以後才會發現,年輕時候揮霍的健康遲早是要還的。所以不要揮霍健康,你怎麼揮霍的它,它到時候就會怎麼折磨你。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了健康有再多的錢都是虛的,所以在平時的生活中要注意休息,不要熬夜,盡量早睡。
B. 陸宗達的逝者如斯——懷念我的祖父陸宗達
我的祖父陸宗達(字穎明,又字穎民)生前是北京師范大學中文系教授。他的一生精研訓詁,考證名物,是「章(太炎)黃(侃)」學派的重要繼承人。今年9月3日,北師大隆重舉行了「紀念陸宗達先生誕辰100周年大會」,各界各地及港台來賓共三百餘人,深切緬懷了我祖父的生平事跡及學術成就。並以出版《陸宗達先生百年誕辰紀念文集》正、續兩編作為紀念。 聽祖父說,我家祖籍浙江省慈溪縣,但從六、七代人之前便定居北京。祖上經商,有一個葯鋪和一個帽鋪,還有幾處房產。但在封建社會中,商人有錢而無地位,所以家裡培養祖父念書,希望他光耀門庭。
祖父天資穎悟,聰明過人。上小學時,投考著名的師大附小(即今北京第一實驗小學),上二年級。又由於成績優異,校方特准從三年級讀起。祖父的功課在班上名列前茅,上地理課時畫的地圖,曾被地理老師用作樣圖教學生。上到五年級時,有一位張老師認為祖父不必上六年級,支持他提前一年考中學,結果祖父考入著名的順天中學(即今北京第四中學的前身)。中學時,祖父最喜歡的科目是數學,有時數學老師解不出的難題,他都能解出來。因此老師一遇到難題,總要他站起來回答,常讓他上前在黑板上給同學們演算示範。
中學畢業後,祖父非常想報考北大數學系。但他到北大一問,才知道報考北大理科科目,必須參加英文考試,而他在四中學的是德文。於是只好選擇北京大學國文系,先上預科,不久轉入本科。那時國文系的課程分文學、語言、文獻三個專業,祖父選擇語言專業,同時也選了一部分文學課。當時教授文學課的有兩位教授對祖父很賞識,一位是教詞學的劉毓盤先生,另一位是教漢魏六朝詩的黃節先生,他們都認為祖父在作詩填詞上很有天賦。黃節對祖父說:「你就跟我學漢魏詩吧。」而祖父的興趣卻在語言學上。
大約在1926年左右。祖父通過吳承仕(檢齋)先生認識了國學大師黃侃(季剛)。聽了黃侃幾次課後,祖父深為他的學問及治學方法所傾倒,當即去他家拜師。某日,祖父午後三時去拜訪,黃侃猶高卧未起。祖父便在東廊下站立等候。誰想黃侃一覺睡到將近六時,那時天色已昏,祖父仍未離去,黃侃大為感動。從此師生關系更加親密。
祖父從小就關注時局,留心國家大事。還是在他上中學的第二年,爆發了震驚中外的「五四」運動。祖父很快參加了街頭宣傳,在護國寺演講時被軍警逮捕,那時他還不過是14歲的小孩子。祖父被捕後,被關進當時的北大三院,當局認為他們這些中學生是一群「少不更事的娃娃」,不久便把他們釋放了。祖父從這時開始更強烈地產生了保國保民、救亡圖存的革命意識。
考上北大不久,祖父便受同宿舍同學胡廷芳、王蘭生影響,於1926年秘密加入共產黨。當時北大是共產黨發展的一個重點,學生中入黨者甚多。1927年「四一二」後,張作霖也在北平抓捕共產黨人。黨的組織被破壞,祖父與大多數入黨的學生都同黨失去了聯系。
抗戰以後,北大南遷,祖父未能同去。他看到當時北平的文化教育機構被日本人接管,於是來到不受日本人治理,由羅馬教廷所辦的天主教教會學校輔仁大學教書。由於此時祖父在學術界已有一定聲望,因此有些日本的漢學家來找他切磋學問,祖父一概婉言謝絕。他秘密閱讀宣傳抗戰的刊物,幫助學生逃離北平到後方參加抗戰,為此擔當了極大的風險,好幾次險些出事。抗戰勝利以後,祖父又與地下黨建立了聯系。由於他的社會交際面廣,社會各階層以及國民黨中有許多同學、朋友、學生等,地下黨希望祖父藉此機會做一些工作。不久,祖父出任中國大學訓導長,暗中保護進步學生。又過些時,祖父一個在北平警備司令部任職的學生請祖父去警備司令陳繼承家教他的兒子念書,地下黨要祖父答應下來。祖父講,陳的兒子愛開汽車,時常開著掛有「警備」標志的汽車同祖父滿城閑逛,祖父便趁機給地下黨傳遞情報。
那時我家的住所很大,有里外兩個四合院,旁邊還有三個呈條形的小院。於是當時地下黨城工部選中我家作聯絡點,經常碰頭、開會、聯絡、住宿。由北平到解放區去的地下黨員,有不少先由地下黨送去我家住幾天,等准備妥當後,再從我家出發。我曾祖母不明底細,常常埋怨祖父說:「你哪兒招來這么多人,成天三口、五口地來了走,走了來,還連吃帶住!」後來,在組織的安排下,祖父剃了頭,化了裝,拿了假身份證,以商人身份作掩護同我祖母和我五姑准備過封鎖線,去解放區開華北地區人民代表大會。本來祖父有一個在臨近解放區的縣里當縣長的學生說,他可以保護祖父過境。沒想到他臨時變卦,說風聲太緊,不敢保證安全。於是祖父又想從靜海縣繞道,一天正在縣城裡走,迎面撞上一個人,祖父一看,心想壞了。這人也不說話,跟在祖父身後,一直跟進客棧。一瞧四周沒人,聲音壓得低低地說:「老師,我不說您也知道我現在是干什麼的。我勸您一句,您趕快打道回府。前兩天一個浙江大學的教授,也是化了裝要過去,被認出來,當時就活埋了。您是我的老師,我不能不提醒您。您再往前走,我可不敢保安全。」原來這是中國大學的一個學生,在靜海縣黨部任職,祖父認識他。祖父又幾次繞道,終未能成行,只好回到城裡。不久以後,北平和平解放,那年,祖父44歲。 祖父是個性格浪漫,喜歡生活的人,尤好崑曲,會百來出。三十年代初他於北大任教時,曾有段時間寄居什剎海邊的某座寺廟里,為的離北大近,來去方便,同時也是為了與同好此道的朋友們雅集。當時的一番情形,趙元方先生(銀行家、藏書家)曾作文憶道:「陸子……寄居什剎海蕭寺,講讀之暇,時命儔侶,按笛而歌,予亦從焉。冬夜歌闕,連臂履冰,月色如銀,空池相照,虞卿(即朱家濟,書法家)引吭長嘯,聲徹碧霄。古寺寒林,亦生回響。少年意氣,頗謂無儔……。」
這些往事我也依稀從祖父那裡斷續聽說過。那時友人們來廟中尋祖父遊玩,大家總先在寺廟山門前相聚。這里有一片空地,正對著後海湖面,且有幾株綠葉蔽天的古槐。夏日,涼風習習,清蔭復地;冬日,枝幹虯曲,古意盎然。祖父與友人們吹笛的吹笛,唱曲的唱曲,一曲終了,餘音未絕復騰喧笑,直至燈火闌珊萬籟俱靜才踏月歸去。祖父又曾說,也有時他一人拿了簫或笛,在星稀月朗的夜晚或細雨迷離的黃昏,獨坐在廟門附近或古槐下,面對茫茫煙水,將簫慢慢地吹,其聲深遠,可達一種幽渺的境界。如果吹笛呢?其聲清越,又自有一種飄逸的妙趣。若值春秋佳日,更是呼朋喚侶,畫船載酒,燈影漿聲,則當是另一番情景。朱家?先生回首當年時說:「……你爺爺後來乾脆在什剎海邊上一座院落里租了兩間房子,挺寬敞豁亮的,這些喜好昆劇的人常到他那兒聚,有我大哥、二哥、三哥、趙元方、周復以及北大的幾個人和我。後來大家又去東絨線胡同國劇學會,齊如山在那兒主持。因為齊如山和韓復榘有點親戚關系,這房子原是韓的公館,韓走了,齊就用它約會朋友。常去的還有那些昆劇名演員,如侯益隆、韓世昌、馬祥林等等。你爺爺和他們很好,對他們時常有些周濟。比如侯益隆得春瘟,住院治病,全是你爺爺掏錢。韓世昌、白雲生他們都受過你爺爺的接濟。天津發大水那年,侯玉山到北京,就住在你們家,你爺爺就是那時候跟侯玉山學會了『黑頭』。常去的崑曲愛好者有傅惜華、譚其驤、張谷若等等。你爺爺上台演過幾次戲,我都清楚。頭一回是給你老祖過生日,在打磨廠福壽堂,演《單刀會》里的『訓子』,他演關公;二回是在北平大學藝術學院,演《長生殿》里『彈詞』,他演李龜年,我演李慕;末一次是為慶祝中國大學成立昆劇學會,在吉祥劇院,還是《長生殿》,他還是李龜年,我也還是李慕。」 祖父經歷曲折,性格浪漫,情感豐富,但他做學問相當艱苦,肯下「死功夫」。無論春夏秋冬,只要不出門,他每日總是四五點鍾起床,隨即刷牙、泡茶,然後一邊抽煙喝茶一邊看書寫作。至七時家人起後,再開始洗臉、吃早飯。八點開始寫作,十一時左右吃午飯。飯後,抽一隻煙睡午覺,睡一個到一個半小時。兩點開始寫作至下午六點吃晚飯。飯後約看一小時左右電視即上床休息。
祖父的作息時間准得可比鍾表,只要沒有來客和外出,從不打亂。而且他有兩個很好的習慣,第一是從不「偎被窩兒。」黎明即起,睜眼即下床,沒有拖泥帶水的時候。第二是只要不是睡覺,從不在床上躺著、靠著、「偎裹」著。累了,也只是靠在椅子上打個盹兒,十來分鍾後,繼續讀書寫作。祖父備課也是非常認真的。他曾對我說:「我只要講課,不管多熟的課,也要備。」每逢第二天有課時,他頭天晚上准睡不踏實,第二天早早起來,把課再備上一遍,等著天亮。他不僅自己備課認真,而且要求學生們上課前也先要熟悉課文。他曾對學生們說:「一篇課文,不管你講多少遍,哪怕倒背如流,也要備。我每次備課都能領悟到新的東西,受到新啟發。」他傳授教學方法時。說:「我的教學方法是從季剛先生所得。季剛先生講課,猶如剝老玉米,結論是玉米心,外面一層層包著玉米皮。撕去一層,深入一步,再撕去一層,又深入一步,由表及裡,由淺入深,最後豁然開朗,既吸引人又啟發人!」祖父的課也講的由淺入深,活潑有趣,深受學生們的歡迎和效仿。 光陰如箭。祖父下世至今已近二十載。幾年前,有老街坊告訴我,我們原來住的平房整片兒拆遷,問我是不是還想回去看看。於是,我回了趟舊居。
老屋的院牆已被拆除,北房、南房的牆壁也已拆掉,但頂子和房架還在。院中到處是殘磚斷瓦,青石路已不復可辨,花草皆無,唯獨東山牆下的老杏樹舊貌如故,杏花依然盛開怒放,搖曳著高遠的藍天。
我坐在樹下的斷磚上,思潮如水,時光倒轉,祖父的一生一幕幕湧上心間。我覺得,祖父是位理想主義者,是有信仰有追求的人。記得前些年師大集會慶祝祖父九十冥壽,政界和學界去了很多人。當市委的領導講了祖父當年的革命功績後,一位學者發言說:「我和陸老相交幾十年,常去陸老家與陸老喝酒閑聊,聽陸老談往事說舊人,可是剛聽發言才知道陸老原來還為革命做出這么多貢獻。這真讓我驚訝,因為陸老在世時自己一句沒提過!」終祖父一生,沒住過公家的房子,沒為自己的工資、職稱以及種種待遇張過口,伸過手,並對光榮的革命歷史再不提起,這是為什麼?
我以為這才是真正的革命者,是在儒家文化熏陶下的優秀知識分子。國家動亂,民不聊生之時,他們自感重任在肩,為民族奮斗。天下已定,人民樂業,功成身退,歸隱林泉,重新沉浸於自己所喜愛的學術和愛好。如果以昔日的光榮而換取今日之實惠,便違背了他們的初衷,也違背了儒家文化立身做人的准則。所以他們不會去想,也不會去做。
但是這和今日的價值觀與世俗觀念相差得何等之遠。我不由憶起我在東北當知青時,當地的頭兒從檔案中了解到我家的歷史後,讓我憶苦思甜。當我告訴他,我家解放前沒受過苦時,他那雙因吃驚而瞪大的雙眼令我一生不忘。那時人們的思想就這樣簡單,你不苦大仇深,出來干哪門子革命?而我知道,真正的革命是理想、是信念,所以它才無私、才廉潔。可是我將來把這一切告訴給我的孩子,他能理解嗎?
我坐著,想著。我明白,我只能努力影響,卻無法預測、更無法改變我的下一代選擇什麼樣的價值觀。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追求,他們將有屬於他們自己的是非善惡的觀念。然而有一點我堅信不移,就是人類社會不論如何發展,它的終極目標還是無私和廉潔。假定如此,那麼社會的支柱也將依然是理想和信念。想到這里,心裡覺得十分欣慰,於是起身離去。時已黃昏,暮色深沉。晚風起處,白色杏花悠然飄散,灑落在靜靜的牆邊、檐下、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