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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橋大學國王學院博士

發布時間: 2024-09-25 16:19:27

⑴ 計算機「人工智慧之父」是誰

圖靈

阿蘭·麥席森·圖靈(Alan Mathison Turing,1912.6.23—1954.6.7),英國數學家、邏輯學家,被稱為人工智慧之父。 1931年圖靈進入劍橋大學國王學院,畢業後到美國普林斯頓大學攻讀博士學位,二戰爆發後回到劍橋,後曾協助軍方破解德國的著名密碼系統Enigma,幫助盟軍取得了二戰的勝利。

阿蘭·麥席森·圖靈,1912年生於英國倫敦,1954年死於英國的曼徹斯特,他是計算機邏輯的奠基者,許多人工智慧的重要方法也源自於這位偉大的科學家。他對計算機的重要貢獻在於他提出的有限狀態自動機也就是圖靈機的概念,對於人工智慧,它提出了重要的衡量標准「圖靈測試」,如果有機器能夠通過圖靈測試,那他就是一個完全意義上的智能機,和人沒有區別了。他傑出的貢獻使他成為計算機界的第一人,現在人們為了紀念這位偉大的科學家將計算機界的最高獎定名為「圖靈獎」。上中學時,他在科學方面的才能就已經顯示出來,這種才能僅僅限於非文科的學科上,他的導師希望這位聰明的孩子也能夠在歷史和文學上有所成就,但是都沒有太大的建樹。少年圖靈感興趣的是數學等學科。在加拿大他開始了他的職業數學生涯,在大學期間這位學生似乎對前人現成的理論並不感興趣,什麼東西都要自己來一次。大學畢業後,他前往美國普林斯頓大學也正是在那裡,他製造出了以後稱之為圖靈機的東西。圖靈機被公認為現代計算機的原型,這台機器可以讀入一系列的零和一,這些數字代表了解決某一問題所需要的步驟,按這個步驟走下去,就可以解決某一特定的問題。這種觀念在當時是具有革命性意義的,因為即使在50年代的時候,大部分的計算機還只能解決某一特定問題,不是通用的,而圖靈機從理論上卻是通用機。在圖靈看來,這台機器只用保留一些最簡單的指令,一個復雜的工作只用把它分解為這幾個最簡單的操作就可以實現了,在當時他能夠具有這樣的思想確實是很了不起的。他相信有一個演算法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而困難的部分則是如何確定最簡單的指令集,怎麼樣的指令集才是最少的,而且又能頂用,還有一個難點是如何將復雜問題分解為這些指令的問題。

1936年,圖靈向倫敦權威的數學雜志投了一篇論文,題為「論數字計算在決斷難題中的應用」。在這篇開創性的論文中,圖靈給「可計算性」下了一個嚴格的數學定義,並提出著名的「圖靈機」(Turing Machine)的設想。「圖靈機」不是一種具體的機器,而是一種思想模型,可製造一種十分簡單但運算能力極強的計算裝置,用來計算所有能想像得到的可計算函數。「圖靈機」與「馮·諾伊曼機」齊名,被永遠載入計算機的發展史中。1950年10月,圖靈又發表了另一篇題為「機器能思考嗎」的論文,成為劃時代之作。也正是這篇文章,為圖靈贏得了「人工智慧之父」的桂冠。

【英文簡述】
Alan Mathison Turing, OBE (23 June 1912 – 7 June 1954) was an English mathematician, logician, and cryptographer.

Turing is often considered to be the father of modern computer science. Turing provided an influential formalisation of the concept of the algorithm and computation with the Turing machine, formulating the now widely accepted "Turing" version of the Church–Turing thesis, namely that any practical computing model has either the equivalent or a subset of the capabilities of a Turing machine. With the Turing test, he made a significant and characteristically provocative contribution to the debate regarding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whether it will ever be possible to say that a machine is conscious and can think. He later worked at the National Physical Laboratory, creating one of the first designs for a stored-program computer, although it was never actually built. In 1948 he moved to the University of Manchester to work, largely on software, on the Manchester Mark I, then emerging as one of the world's earliest true computers.

During the Second World War Turing worked at Bletchley Park, Britain's codebreaking centre, and was for a time head of Hut 8, the section responsible for German naval cryptanalysis. He devised a number of techniques for breaking German ciphers, including the method of the bombe, an electromechanical machine that could find settings for the Enigma machine.

In 1952, Turing was convicted of "acts of gross indecency" after admitting to a sexual relationship with a man in Manchester. He was placed on probation and required to undergo hormone therapy. Turing died after eating an apple laced with cyanide in 1954. His death was ruled a suicide.

【生平】
◆故事從謎開始
英國現代計算機的起步是從德國的密碼電報機——Enigma(謎)開始的,而解開這個謎的不是別人,正是阿蘭·圖靈,一個在計算機界響當當的人物,可與美國的馮·諾依曼相媲美的電腦天才。在他短暫的生涯中,圖靈在量子力學、數理邏輯、生物學、化學方面都有深入的研究,在晚年還開創了一門新學科—— 非線性力學。

圖靈英年早逝。在他42年的人生歷程中,他的創造力是豐富多彩的,他是天才的數學家和計算機理論專家。24歲提出圖靈機理論,31歲參與COLOSSUS的研製,33歲設想模擬系統,35歲提出自動程序設計概念,38歲設計「圖靈測驗」。這一朵朵靈感浪花無不閃耀著他在計算機發展史上的預見性。特別是在60年代後當然,圖靈最高的成就還是在電腦和人工智慧方面,他是這一領域開天闢地的大師。為表彰他的貢獻,專門設有一個一年一度的「圖靈獎」,頒發給最優秀的電腦科學家。這枚獎章就像「諾貝爾獎」一樣,為計算機界的獲獎者帶來至高無上的榮譽。而阿蘭·圖靈本人,更被人們推崇為人工智慧之父,在計算機業十倍速變化的歷史畫卷中永遠佔有一席之地。他的驚世才華和盛年夭折,也給他的個人生活塗上了謎一樣的傳奇色彩。

◆神童圖靈
圖靈1912年6月23日出生於英國倫敦。其祖父曾獲得劍橋大學數學榮譽學位,但他父親的數學才能平平。因此,圖靈的家庭教育,對他以後在數學及計算機方面的成就並沒有多少幫助。小時候的圖靈生性活潑好動,很早就表現出對科學的探索精神。據他母親回憶,3歲時,小圖靈就進行了他的首次實驗,嘗試把一個玩具木頭人的小胳膊、小腿掰下來栽到花園里,等待長出更多的木頭人。到了8歲,他更開始嘗試寫一部科學著作,題目為《關於一種顯微鏡》。在這部很短的書中,天才兒童圖靈拼錯了很多單詞,句法也有些問題,但寫得還能讓人看懂,很像那麼一回事兒。在書的開頭和結尾,他都用同一句話「首先你必須知道光是直的」作前後呼應, 但中間的內容卻很短,短得破了科學著作的記錄。圖靈曾說 :「我似乎總想從最普通的東西中弄出些名堂。」就連和小朋友們玩足球,他也能放棄當前鋒進球這樣出風頭的事,只喜歡在場外巡邊,因為這樣能有機會去計算球飛出邊界的角度。他的老師認為 :「圖靈的頭腦思維可以像袋鼠一樣進行跳躍。」圖靈是個天才。他16歲就開始研究愛因斯坦的相對論。1931年,圖靈考入劍橋大學國王學院,開始他的數學生涯,研究量子力學、概率論和邏輯學。在校期間,圖靈還是現代語言哲學大師維特根斯坦班上最出色的學生。他對由劍橋大學的羅素和懷特海創立的數理邏輯很感興趣。數理邏輯的創建,主要源於古希臘克里特島上有個叫愛皮梅尼特的「智者」,他說 :「所有的克里特島人都說謊」。我們可以把它簡化為:「我說的這句話是假話」。這就出現一種兩面都無法自圓的怪圈:如果他沒有說謊,那他這句話是錯的,他是在說謊;如果他真的在說謊,那他說自己在說謊是對的,所以他又沒有說謊。羅素和懷特海把它從邏輯、集合論以及數論中驅逐出去,最後又想盡辦法歸入《數學原理》之中。

圖靈一上大學,就迷上了《數學原理》。在1931年,著名的「哥德爾定理」出現後(該定理認為沒有一種公理系統可以導出數論中所有的真實命題,除非這種系統本身就有悖論),天才的圖靈在數理邏輯大本營的劍橋大學提出一個設想:能否有這樣一台機器,通過某種一般的機械步驟,能在原則上一個接一個地解決所有的數學問題。大學畢業後,圖靈去美國普林斯頓大學攻讀博士學位,還順手發明過一個解碼器。在那裡,他遇見了馮·諾依曼,後者對他的論文擊節贊賞,並隨後由此提出了「存儲程序」概念。圖靈學成後又回到他的母校任教。在短短的時間里,圖靈就發表了幾篇很有份量的數學論文,為他贏得了很大的聲譽。

◆怪才圖靈
在劍橋,圖靈可稱得上是一個怪才,一舉一動常常出人意料。他是個單身漢和長跑運動員。在他的同事和學生中間,這位衣著隨便、不打領帶的著名教授,不善言辭,有些木訥、害羞,常咬指甲,但他更多地以自己傑出的才智贏得了人們的敬意。圖靈每天騎自行車上班,因為患過敏性鼻炎,一遇到花粉,就會鼻涕不止,大打噴嚏。於是,他就常常在上班途中戴防毒面具,招搖過市,這早已成為劍橋的一大奇觀。圖靈的自行車經常半路掉鏈子,但他就是不肯去車鋪修理。每次騎車時,他總是嘴裡念念有詞,在心裡細細計算,這鏈條也怪,總是轉到一定的圈數就滑落了,而圖靈竟然能夠做到在鏈條下滑前一剎那停車,讓旁觀者佩服不已,以為圖靈在玩雜技。後來圖靈又居然在腳踏車旁裝了一個小巧的機械記數器,到圈數時就停,歇口氣換換腦子,再重新運動起來。

1936年,圖靈向倫敦權威的數學雜志投了一篇論文,題為《論數字計算在決斷難題中的應用》。在這篇開創性的論文中,圖靈給「可計算性」下了一個嚴格的數學定義,並提出著名的「圖靈機」(Turing Machine)的設想。「圖靈機」不是一種具體的機器,而是一種思想模型,可製造一種十分簡單但運算能力極強的計算機裝置,用來計算所有能想像得到的可計算函數。裝置由一個控制器和一根假設兩端無界的工作帶(起存儲器的作用)組成。工作帶被劃分為大小相同的方格,每一格上可書寫一個給定字母表上的符號。控制器可以在帶上左右移動,它帶有一個讀寫出一個你期待的結果。外行人看了會墜入雲里霧里,而內行人則稱它是「闡明現代電腦原理的開山之作」,並冠以「理想計算機」的名稱。這篇論文在紙上談了一把兵,創造出一個「圖靈機」來。但現代通用電腦確實是用相應的程序來完成任何設定好的任務。這一理論奠定了整個現代計算機的理論基礎。「圖靈機」更在電腦史上與「馮·諾依曼機」齊名,被永遠載入計算機的發展史中。

圖靈機理論不僅解決了純數學基礎理論問題,一個巨大的「意外」收獲則是,理論上證明了研製通用數字計算機的可行性。雖然早在100年前的1834年,巴貝奇(Chark Babbage,1792~1871)就設計製造了「分析機」以說明具體的數字計算,但他的失敗之處是沒能證明「必然可行」。圖靈機理論不僅證明了研製「通用機」的可行性,而且比世界上第一台由德國人朱斯(K·Zuze)於1941年製造的通用程序控制計算機Z-3整整早5年。這不得不使人驚嘆這一理論的深刻意義。

◆謎語圖靈
正當圖靈的理論研究工作進一步深入時,戰爭爆發了。他被派往布雷契萊庄園承擔「超級機密」研究。當時的布雷契萊庄園是一所「政府密碼學校」,即戰時的英國情報破譯中心。在這座幽靜的維多利亞式建築里,表面上鳥語花香、人跡罕見,其實每天都有12000多名志願者在這里夜以繼日地工作,截獲、整理、破譯德國的軍事情報,有些結果甚至直達丘吉爾首相本人手中。在這里,圖靈被人們稱為「教授」,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當時德國有一個名為「Enigma」(謎)的通信密碼機,破譯高手們絞盡腦汁也難以破解。這個難題交到了圖靈手中,他率領著大約200多名精幹人員進行密碼分析,其中甚至還包括象棋冠軍亞歷山大。分析和計算工作非常復雜,26個字母在「Enigma」機中能替代8萬億個謎文字母。如果改動接線,變化會超過2.5千萬億億。最後多虧波蘭同行們提供了一台真正的「Enigma」,圖靈才憑借著他的天才設想設計出一種破譯機。這台機器主要由繼電器構成,還用了80個電子管,由光電閱讀器直接讀入密碼,每秒可讀字元2000個,運行起來咔嚓咔嚓直響。它被圖靈戲稱為「羅賓遜」,至今沒人能搞懂圖靈究竟如何指揮它工作。但"羅賓遜"的確神通廣大,在它的密報下,德國飛機一再落入圈套,死無葬身之地。

1945年,圖靈帶著大英帝國授予的榮譽勛章,來到英國國家物理研究所擔任高級研究員。兩年後,圖靈寫了一份內部報告,提出了"自動程序"的概念,但由於英國政府嚴密、死板的保密法令,這份報告一直不見天日。1969年,美國的瓦丁格(Woldingger)發表了同樣成果,英國才連忙亮出壓在箱底的寶貝,終於在1970年給圖靈的報告「解密」。圖靈的這份報告後來收入愛丁堡大學編的《機器智能》論文集中。由於有了布雷契萊的經驗,圖靈提交了一份「自動計算機」的設計方案,領導一批優秀的電子工程師,著手製造一種名叫ACE的新型電腦。它大約用了800 個電子管,成本約為4萬英鎊。1950年,ACE電腦就橫空出世,開始公開露面,為感興趣的人們玩一些「小把戲」,贏得陣陣喝彩。圖靈在介紹ACE的內存裝置時說:「它可以很容易把一本書的10頁內容記住。」顯然,ACE是當時世界上最快、最強勁的電子計算機之一。

1946年,在紐曼博士的動議下,皇家學會成立電腦實驗室。紐曼博士是皇家學會會員,又是當年破譯小組的成員,正是他對「赫斯·魯賓遜」的製造起了關鍵作用。皇家學會的這一新實驗室不在倫敦,而是設在曼徹斯特大學,由紐曼博士牽頭負責。1946年7月,研製基金到位,紐曼博士開始招募人選。阿蘭·圖靈也在次年9月加盟電腦實驗室。一時間,曼徹斯特大學群英會萃。實驗室設在一幢維多利亞時代的老房子里,條件十分簡陋,但因圖靈他們的到來,也算是蓬蓽生輝了。在1948年6月,這里造出了一台小的模型機,大家都愛叫它「嬰兒」(Baby)。這台模型機用陰極射線管來解決存儲問題,能存儲32個字,每一字有32位字長。這是第一台能完全執行存儲程序的電子計算機的模型。

◆大師圖靈
到了1949年10月,各項改進工作都已展開,夾在兩層存儲器之間的自動控制系統已正常運轉,並能在程序的控制下,實現磁鼓和陰極射線管存儲單元間信息交互。圖靈設計出一些協同電路來做輸入和輸出的外設。有關電動打字設備也是圖靈通過老關系從他戰時供職的外交部通信部門弄過來的,其中甚至包括一個戰後從德國人那裡收繳來的穿孔紙帶鍵盤。這樣,整個模型機已大功告成。在整個試驗階段,大家忙上忙下。1949年底,模型機交付給曼徹斯特當地的一家叫弗蘭尼蒂(Ferranti)的電子公司,開始正式建造。1951年2月完工,通稱「邁可1型」。它有4000個電子管,72000個電阻器,2500個電容器,能在0.1秒內開平方根、求對數和三角函數的運算。比起先前的模型機,「邁可1型」功能更為齊全,靜電存儲器的內存容量已翻倍,能存256個40位字長字,分別存在8個陰極射線管中,而磁鼓的容量能擴容到16384個字,真是一項了不起的工程。

與馮·諾依曼同時代的富蘭克爾(Frankel,馮氏同事)在回憶中說:馮·諾依曼沒有說過"存儲程序"型計算機的概念是他的發明,卻不止一次地說過,圖靈是現代計算機設計思想的創始人。當有人將"電子計算機之父"的頭銜戴在馮·諾依曼頭上時,他謙遜地說,真正的計算機之父應該是圖靈。當然,馮·諾依曼問之無愧,而圖靈也有「人工智慧之父」的桂冠。他倆是計算機歷史浩瀚星空中相互映照的兩顆巨星。

早在1945年,圖靈就提出「模擬系統」的思想,並有一份詳細的報告,想建造一台沒有固定指令系統的電腦。它能夠模擬其他不同指令系統的電腦的功能, 但這份報告直到1972年才公布。這說明圖靈在二戰結束後就開始了後來被稱 為「人工智慧」領域的探索,他開始關注人的神經網路和電腦計算之間的關聯。

1950年,圖靈又來到曼徹斯特大學任教,同時還擔任該大學自動計算機項目的負責人。就在這一年的十月,他又發表了另一篇題為《機器能思考嗎?》的論文,成為劃時代之作。也正是這篇文章,為圖靈贏得了一頂桂冠——「人工智慧之父」。在這篇論文里,圖靈第一次提出「機器思維」的概念。他逐條反駁了機器不能思維的論調,做出了肯定的回答。他還對智能問題從行為主義的角度給出了定義,由此提出一假想:即一個人在不接觸對方的情況下,通過一種特殊的方式,和對方進行一系列的問答,如果在相當長時間內,他無法根據這些問題判斷對方是人還是計算機,那麼,就可以認為這個計算機具有同人相當的智力,即這台計算機是能思維的。這就是著名的「圖靈測試」(Turing Testing)。當時全世界只有幾台電腦,根本無法通過這一測試。但圖靈預言,在本世紀末,一定會有電腦通過「圖靈測試」。終於他的預言在IBM的「深藍」身上得到徹底實現。當然,卡斯帕羅夫和「深藍」之間不是猜謎式的泛泛而談,而是你輸我贏的彼此較量。

◆故事以謎結束
1951年,圖靈以他傑出的貢獻被當選為英國皇家學會會員。就在他事業步入輝煌之際,災難降臨了。1952年,圖靈遭到警方拘捕,原因是他是一個同性戀者。與其他一些智慧超群的人物一樣,圖靈在個人生活方式上也「與眾不同」。當時,人們對同性戀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寬容,而是把這種行為當作一樁傷風敗俗的罪孽。事情的敗露是這樣的,當時有一位叫瓊·克拉克(Joan Clarke)的姑娘愛上了圖靈,圖靈也對對方很有好感,並向對方求婚,瓊欣然接受。但不久,圖靈自己退縮了,告訴瓊,他是同性戀者。在1948年,圖靈就由於同性戀傾向,離開了當時屬於高度保密的英國國家物理實驗室(NPL)。但也有人說,圖靈是被英國軍事情報部門「開除」出去的,對於這位天才的離去,許多人悵惜不已。

1952年3月31日,圖靈更因為和曼徹斯特當地一位青年有染,被警方逮捕。在法庭上,圖靈既不否認,也不為自己辨解。在庄嚴的法庭上,他鄭重其事地告訴人們:他的行為沒有錯,結果被判有罪。在入獄和治療兩者中間,圖靈選擇了注射激素,來治療所謂的「性慾倒錯」。此後圖靈開始研究生物學、化學,還和一位心理醫生有很深的交往。那時,他的脾氣已變得躁怒不安,性格更為陰沉怪僻。1953年3月,他因為接待過一位被英國警方注意的挪威客人,成為警方的目標,甚至去希臘度假時也被跟蹤。

1954年6月8日,圖靈42歲,正逢進入他生命中最輝煌的創造頂峰。一天早晨,女管家走進他的卧室,發現台燈還亮著,床頭上還有個蘋果,只咬了一小半,圖靈沉睡在床上,一切都和往常一樣。但這一次,圖靈是永遠地睡著了,不會再醒來……經過解剖,法醫斷定是劇毒氰化物致死,那個蘋果是在氰化物溶液中浸泡過的。圖靈的母親則說他是在做化學實驗時,不小心沾上的,她的"艾倫"從小就有咬指甲的習慣。但外界的說法是服毒自殺,一代天才就這樣走完了人生。

今天,蘋果電腦公司以那個咬了一口的蘋果作為其商標圖案,就是為紀念這位偉大的人工智慧領域的先驅者——圖靈。

【大事年表】
1912年6月23日,出生於英國倫敦。
1931年-1934年,在英國劍橋大學國王學院(King's College)學習。
1932年-1935年,主要研究量子力學、概率論和邏輯學。
1935年,年僅23歲的圖靈,被選為劍橋大學國王學院院士。
1936年,主要研究可計算理論,並提出「圖靈機」的構想。
1936年-1938年,主要在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做博士研究,涉及邏輯學、代數和數論等領域。
1938-1939年,返回劍橋從事研究工作,並應邀加入英國政府破譯二戰德軍密碼的工作。
1940年-1942年,作為主要參與者和貢獻者之一,在破譯納粹德國通訊密碼的工作上成就傑出,並成功破譯了德軍U-潛艇密碼,為扭轉二戰盟軍的大西洋戰場戰局立下汗馬功勞。
1943年-1945年,擔任英美密碼破譯部門的總顧問。
1945年,應邀在英國國家物理實驗室從事計算機理論研究工作。
1946年,這個時候,圖靈在計算機和程序設計原始理論上的構思和成果,已經確定了他的理論開創者的地位。由於圖靈的傑出貢獻,年輕的他被英國皇室授予OBE爵士勛銜。
1947年-1948年,主要從事計算機程序理論的研究,並同時在神經網路和人工智慧領域做出開創性的理論研究。
1948年,應邀加入英國曼徹斯特大學從事研究工作,擔任曼徹斯特大學計算實驗室副主任。
1949年,成為世界上第一位把計算機實際用於數學研究的科學家。
1950年,發表論文「計算機器與智能」,為後來的人工智慧科學提供了開創性的構思。提出著名的「圖靈測試」理論。
1951年,從事生物的非線性理論研究。年僅39歲的圖林,被選為英國皇家學會會員。
1952年,在當年保守愚昧和冷戰的時代,當警察得知圖靈與同性朋友密切交往的消息之後,同性戀傾向的圖靈被逮捕入獄。在法庭審判過程中,圖靈明確告知人們,他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什麼事。在那個觀念落後的年代,為了避免被判刑入獄,圖靈被迫選擇了為期一年的雌性激素注射的所謂「治療」,才得以重新返回研究工作。
1953年-1954年,繼續在生物和物理學等方面的研究。被迫承受的對同性戀傾向的「治療」,致使原本熱愛體育運動的圖靈在身心上受到極大的傷害。
1954年6月7日,圖靈被發現死於家中的床上。死因是氰化物中毒,警方調查結論是自殺。一代英靈,就此過早離去,成為人類科學史上的一大遺憾。

⑵ 劍橋大學國王學院的相關資料

古老的劍橋高街原有四個名稱:聖約翰街,三一街,國王大道,特蘭平頓街。它北起都鐸時代的門樓,南至菲茨威廉博物館,國王學院雄偉的禮拜堂位於正中。這條街的核心部分是國王大道,一條真正的王家林陰大道,至少在非旅遊旺季的時候如此。平常時擁擠是不可避免的。這里是小城風景如畫的中心。議事堂,大聖瑪麗教堂,國王學院禮拜堂—在這一建築群落中,古典式和中世紀風格混合在一起。可是,如果沒有國王學院禮拜堂的那棵大樹,建築再輝煌也是多麼冷清呀。
那些用磚頭和桁架建成的房屋,建於18世紀和19世紀。商店、咖啡店、住房—國王大道上沒有一座出名的房子,但全部加起來就為對面的學院提供了一個生動的背景。在國王大道上可以買到報紙、泰迪熊和長袍,在雷德和阿米斯公司可以買到各種顏色的領帶,在普利瑪微拉畫廊里可以買到當今最好的手工藝品。從前人們一天中至少在國王大道上相遇一次,那是學院之間的新聞交易所,大學的政策在這里制定。「請記住這一點,」1908年,弗朗西斯·康福德在他的《大學教育微觀學》里寫道,「辦事的人是2~4點在國王大道走來走去的人,一生中天天如此。」 敲掉國王學院禮拜堂兩端的幾座小塔,它的比例會更加合適!
—約翰·拉斯金,1849年
一條石牆沿著國王大道延伸,美麗的尖塔將它分成一段段,彷彿牆後是忽必烈汗的皇宮似的。透過花格窗的窗欞,內院綠草茵茵。就連門樓外維多利亞時代的郵箱都有一個小圓頂。倚放著自行車的牆上寫著「禁放自行車」。燕子不顧每天潮水般的遊客,在門拱里築巢。這是國王學院的古典式門廊。遊客當然改由禮拜堂北門進出。這里就連後門都很氣派。約翰·貝奇曼說國王學院是所有劍橋學院中和牛津最相似的,他這么講不是沒有理由的—這是一個牛津人所能說出的最恭維的評價。
該學院全稱為「被祝福的瑪麗和聖尼古拉斯的國王學院」,它由亨利六世創建於1441年,比伊頓公學晚幾個月。當年剛滿19歲的國王創建這兩所學院,是在效仿威廉·威克姆。在那之前70年,威克姆將牛津的新學院和溫切斯特的一所高級預備中學聯系在了一起。
直到1861年,國王學院只招收伊頓公學的學生。精英們還享有既不必參加通常的大學考試也不受官方代理人的權威管制的特權。國王賦予了國王學院的人一種特殊的地位,這種特殊地位一直持續到19世紀中葉。這沒有使他們更讓人喜歡,而是增強了他們的假紳士魅力。
如今國王學院總強調它的不信奉英國國教的自由傳統。它1973年就開始接受女生,是劍橋最早接受女生的學院之一。如今,偏偏是這塊從前的伊頓飛地來自公立學校的學生比例最高(80%左右)。
國王學院接受少數族裔學生也早於和多於其他學院。教師和學生同樣重要,這是國王學院的風俗。這一自由和友善的精神也是使徒俱樂部及布盧姆斯伯里俱樂部的特點,沒有誰描寫得比小說家福斯特更透徹的了,他是國王學院的院士,他說他寧願出賣他的國家也不會出賣他的朋友們。如果在學院初建時說這句話會要了他的命。
章程里規定,國王學院應招收70名院士和學生,10名牧師,6名普通教徒,16名唱詩班男童和一位院長。院長不叫Master,而叫Provost。當時它是劍橋規模最大的學院,要創建這么大的學院需要地皮。整個城區被拆除了,包括它的教區禮拜堂—一下子拆光了,而計劃的新建築直到幾個世紀之後才完成。一開始只建成了禮拜堂北面的老大院,也是後來的學堂。隨著國王在玫瑰戰爭中倒台,也就沒有資金建完他的學院了。
1515年,這座禮拜堂奇跡般地竣工了,又過了200多年,國王學院才又大手筆地制定計劃—又是只實現了一部分:正對大門的吉布斯樓。詹姆斯·吉布斯,議事堂的設計師,設計了這座空著的長形配樓,使用的是淺色波特蘭石,符合古典建築藝術的理性精神(1724~1732年)。石牆底層上方是琴室,平直、沉穩的檐尾,頂樓帶欄桿—跟相鄰禮拜堂異常靈活的、高聳的哥特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只有凱旋門式的通道、三角門楣和半圓形窗為對稱的正面帶來一些張力,它的簡約也是因為預算有限。
1946年10月25日,在這座樓里,兩位偉人第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發生了爭執。「有哲學麻煩嗎?」卡爾·波珀問道,他是道德學俱樂部邀請來的演講者,而路德維希·維特根斯坦抓起了消防火鉤。他真的這么做了嗎?由這件傳奇式事件引出了哲學史上最長最離奇的注腳。今天,這個房間是兩位國王學院院士的工作室—女經濟史學家埃瑪·羅思柴爾德和皇家天文學家馬丁·里斯男爵。
吉布斯設計的大院本應有兩座獨立的配樓,而不只是一座。又過去了一個世紀,國王學院的入口大院才建成了今天的模樣。威廉·威爾金斯,當時最偉大的學院建築師,於1824~1828年修建了南樓和食堂,屋頂有兩座尖塔,東側對著大街,是門樓和頌經台。這堵牆的護牆上方建有哥特式尖頂,好像它們是從禮拜堂屋頂攀爬下來似的,牆上建有垂直的大窗戶,輕巧,透明,低矮得不至於破壞眺望學院禮拜堂的視線。中間是門樓,一座新哥特式精品,建有圓頂和尖塔。雖然這座垂直線禮拜堂和大門的建築時間相隔了300多年,但在整體上顯得一致、和諧,是建築師的一大成功。誰還會懷念威爾金斯想在內側建造的迴廊呢?
直至1970年去世,他生命中最後的20年福斯特都住在國王學院的入口大院里。他是學院的聖人,教師和學生們前來拜訪他,而他根本不再是個弗吉尼亞·伍爾夫所描寫的「靦腆的小老鼠」了。他的小說《莫里斯》描寫了一段劍橋的同性愛情故事。在詹姆斯·艾弗瑞以其改編的影片里,院士們還排著長隊走向食堂里的高桌。當我坐在那裡時,高高的新哥特式擱柵平頂下的自助食堂里一片忙碌,再沒有人穿著長袍了,高桌被撤除了。陪伴我的退休院士哈爾·狄克遜說道:「我們自誇是平等主義者。」老熟人們從食堂貼有牆裙的牆上俯視著我們,那是英國的第一任首相羅伯特·沃波爾男爵和他的兒子霍拉斯。
在哈爾·狄克遜博士從前在這里經常遇到的同事當中,有諾貝爾獎得主、生化學家弗里德利克·桑格,歷史學家諾埃爾·安南,馬克思主義者埃里克·霍布斯鮑姆或托尼·布萊爾的老師、社會學家安東尼·吉登斯。在這里也能見到一位穿短褲著夏威夷襯衫的年輕院士—法語教師安迪·馬丁,他描寫沖浪,就像羅蘭·巴特描寫日常生活一樣。走廊和會議室里掛滿國王學院名人的肖像,很多來自布盧姆斯伯里圈子(女廁所里還有印度小雕塑)。 國王學院的圖書館也是威爾金斯設計的,擁有藏書近13萬冊,專門收藏中世紀和東方學手稿,另有一位經濟學家收藏的圖書珍本。凱恩斯沒有子嗣,當他1946年去世時,他將哥白尼、牛頓、萊布尼茨、笛卡兒、伏爾泰、彌爾頓的作品初版留給了他的學院—一座歐洲思想史的珍貴圖書室;凱恩斯光是18世紀出版的康德作品就收藏了約50個版本,對於他來說,閱讀就和呼吸一樣自然。
自入國王學院學習以來,凱恩斯就收集圖書。圖書館背後維伯院里他的住所滿牆繪有裸體男舞者和摘葡萄人,是他的朋友鄧肯·格蘭特和瓦內薩·貝爾所畫。霍斯特爾花園是院士花園(1949年)邊上的一個住宅區,地面的花卉和靜物寫生地面磚也出自他們之手。
布盧姆斯伯里藝術家們的數千信件和照片,收藏在學院圖書館的現代檔案中心—從羅傑·弗賴伊到艾倫·圖靈這些國王學院畢業生的手稿,到福斯特和魯珀特·布魯克的差不多全部遺稿都包含其中。不排除曾經的歷史系學生薩曼·拉什迪有一天會將他的小說列印稿贈給這家檔案館,如今它的閱覽室里甚至已經掛著倫敦戈登廣場旁凱恩斯住處的繪畫門了。 大學生草地是國王學院的劍河草地,牛群在草地上吃草。福斯特的小說《最長的旅行》開頭,有幾名國王學院的學生發表哲學議論:「母牛活著……無論我是身在劍橋、冰島或死去,母牛都將活下去。」我們從威爾金斯的劍河橋(1819年)走進後園。一條略有彎曲的椴樹林陰道沿著它的優美線條領我們穿過草地。到處開滿了銀蓮花、風信子、藍星星、水仙花、棋盤花。河畔草地里,第一絲新綠在忽閃。但獨一無二的是,即使沒有春天的五彩繽紛,自18世紀以來,從後園眺望國王學院的景緻都沒有變化:吉布斯樓、禮拜堂、克萊爾學院的老大院,它們坐落在那裡,保持著綠色和高貴的距離。這是那條國王學院的唱詩班男童每天都走的路,他們從路對面的學校去學院禮拜堂參加晚祈禱。
1446年7月25日,在雅各布節這一天,國王亨利六世為學院禮拜堂舉行了奠基禮,時人一定比我們今天更覺得它宏偉。只有大教堂和宮廷禮拜堂具有類似的榮耀。這座禮拜堂是學院創始人的一座彌撒禮拜堂,但它首先是教會的一座紀念碑,反對當時的威克利夫教派教徒及其他異教徒。歷經70年之後,國王學院禮拜堂終於完工了,它是英國後哥特式的標志,影響遠遠超出了劍橋,是改革前王室庇護人最後的教會大建築。
國王學院的門衛們稱他們的禮拜堂為「棚屋」。柯勒律治贊美它的「超越感官直覺的美」,威廉·特納用畫筆描摹它,威廉·華茲華斯獻給它三首詩。只有來自牛津的建築界泰斗約翰·拉斯金發牢騷,說劍橋的寶貝看上去像一張倒置的桌子,四條桌腿朝天。對於20世紀30年代的牆壁攀爬者來說,最大的挑戰莫過於國王禮拜堂東北塔的垂直陡壁了。誰能將一把傘或一輛自行車固定在高高的塔頂,就會有和從前的石匠站在搖晃的腳手架上類似的勝利感。 修建國王禮拜堂的工人有時多達200多人,這對於一座當時只有約5000居民的城市來說是相當多的了。這是怎樣的建築啊:從1446年一位蘭開斯特國王時代開始動工,1461年因玫瑰戰爭中止,1477年又由約克家族的勝利者續建,1485年重新中止,最後由都鐸家族出色地完成。像通常一樣,人們先建東牆,用的是約克郡的灰白色含鎂石灰岩。禮拜堂西部的後建部分使用的是北漢普頓顏色較深的、乳白色的威爾頓石。不光是從石頭的更換,從風格上也能看出建築中斷過。西面部分扶垛上裝飾有很多都鐸玫瑰、吊門、香根蔦尾和徽章動物,不同於早期的東面部分。但是,盡管有這種區別,盡管建築時間拖得很長,盡管前後領導這項工程的至少有4位建築師,但總體效果卻是再統一不過了。
在對靜態的神奇信仰中,這座禮拜堂取消了承重牆和窗戶的分隔,約翰·貝奇曼稱它是一座「石頭和玻璃」的水晶宮。桁架結構像一張蜘蛛網,柔弱地撒開在窗戶、牆壁和屋頂上方,連成一個高高的長房間。牆壁不負重,除了輕盈的自身外它們似乎什麼也不承載。房間里光線充裕,一片亮堂。兩側半柱的肋木伸出來,在我們頭頂高高地分叉成一個拱頂,幾乎毫不費力地成扇形展開。這個扇形拱頂跨度12米,長88米,高24米,一氣呵成,沒有中斷。這項偉大的工程成果將明朗的結構同高品位的裝飾結合在一起。搭建如此宏偉的穹窿,這在當時是大膽設計,還要在扇子折處,在垂直肋木的菱形里嵌進冠石,而冠石本身就已經重達一噸,由一塊巨石雕出玫瑰和吊門,作為交替的都鐸徽章。整個拱頂重1875噸,全部重量被引導向外,由4座角塔和22根扶垛分擔。一排貫通的側堂掩蓋了粗壯扶垛的深度,扶垛的尖塔矛尖似的豎在屋脊上,戳向天空。
承蒙國王學院的一位院士幫助,我得以進入禮拜堂的扇形拱頂。西北塔里的一道旋轉樓梯連接著沿著側牆的一條狹窄通道,巨大的橡木屋樑就架在這堵牆上。緊靠梁下是一個幽暗的房間,其波浪形起伏不平的地面就是扇形拱頂的背面。置身於橡木肋木和石頭屋頂之間,我覺得自己就像是陷身鯨魚腹里的約拿。這一拱頂奇觀有個名字:約翰·瓦斯泰爾。有證據表明,他從1485年起就住在國王禮拜堂的建築工棚里了。被認為是其作品的有坎特伯雷大教堂中央塔樓里的扇形拱頂和彼得堡大教堂的復古式聖壇。他的代表性作品在劍橋。亨利六世的建築師雷金納德·伊利原先計劃的是一座枝脅拱頂,約翰·瓦斯泰爾1512~1515年以這座巨大的扇形拱頂完成了禮拜堂,這也是英國最大的扇形拱頂。 瓦斯泰爾和他的石匠托馬斯·斯托克頓還承建了側堂的大多數拱頂、有很多塑像的大門和角塔和雕工精湛的徽章—總共有近400塊石徽章:玫瑰、王冠、吊門和花卉、博福特夫人的灰狗、都鐸時代的威爾士龍。亨利六世絕對不會同意這種裝飾的。他的整座禮拜堂理應像東面一樣簡約。但亨利八世讓前室成了他自家的徽章寶庫:一座宏偉的國教門廳,也是都鐸家族的榮譽堂,作為新王朝,它的統治尚未穩定,必須更加炫耀它的徽章。將徽章強行用於建築是一種典型的西班牙特點,因此藝術史家戴維·沃特金認為,「也許是亨利八世和阿拉貢的凱瑟琳1509年聯姻的結果。」
華麗的黑色橡木聖壇櫥是國王贈送的禮品,它將前廳和聖壇分隔了開來。這里恰到好處地隔斷了超長的房間,增強了它的吸引力。讀經台的進口像一座羅馬凱旋拱,上面是管風琴(17世紀晚期),兩位天使站在它的橫線腳上,吹奏閃光的長號—多麼巧妙的安排啊!風格反差也非比尋常:哥特式建築中間是文藝復興風格的木雕藝術、聖壇櫥和聖壇椅。精雕細刻的立柱、壁柱、地面磚、圓拱、古典式形狀隔開了眾多近乎矯揉造作的塑像和圖案。在早期文藝復興風格中,其質量在英國是絕無僅有的。那些木雕匠人是來自義大利、法國還是荷蘭呢?我們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但他們留下了王室的名字縮寫HR和RA,亨利八世1533年娶了第二個妻子安妮·博林,1536年讓人將她斬首了—識別聖壇櫥製作日期的有用依據。
和木雕活不同,製作禮拜堂窗戶的合同保存了下來,合同上寫有藝術家的名字。伯納德·弗勞爾,王家的玻璃裝配師傅,他1515~1547年繪制了國王禮拜堂的玻璃畫。這是亨利八世時代最完整的一組教堂窗戶。二次大戰期間它們被一塊塊拆下藏放,後來又花了5年工夫重新安裝上去。從風格上看,這些玻璃畫體現了從哥特式向文藝復興的過渡;從聖像學角度看,它們還完全遵循著中世紀的傳統。24幅舷窗的上面部分,講述的是《舊約》里的故事,下面部分描繪的是《新約》里的情節。西窗的末日審判圖和繪有基督受難和耶穌被釘上十字架的情節的大東窗遙相呼應。一切都非常感人,具有藝術史價值。一座側堂里的一幅畫真正觸動了我:克雷吉·艾奇遜1994年創作的《耶穌受難》,這是最原始的永恆孤獨的一個密碼,淹沒在色彩的激情之中。一位擦窗工在禮拜堂前廳的玻璃上刻下了他的個人信息:「約翰·布萊克莫爾1747年清洗這些窗戶。」 後來刻上去的則是:「它們又需要清洗了。」
恰恰是國王學院禮拜堂里觀眾喜歡的那幅巨大的魯本斯作品,引起了專家們強烈的抗議。該畫是1634年為弗蘭德的一座修女院所畫,後被威斯敏斯特伯爵獲得,1959年拍賣出的300萬馬克高價打破了當時的紀錄,而它的新主人將它捐贈給了學院。這些「崇拜」方法,本來是很好的。但由於這幅畫太大,東窗安不下,因而院士們讓人拆除具有歷史意義的主祭壇,也拆掉了牆裙。從此以後,就在神聖家庭的上方,這幅巴洛克彩畫傑作和都鐸式玻璃畫進行著一場大膽的斗爭。但我們必須公正地講:發生在禮拜堂另一端的是一場較大的美學災難—禮拜堂前廳里的紀念品商店。
無疑,國王學院禮拜堂需要錢,僅每天的日常費用就達1500多歐元。酸雨和汽車廢氣對牆體的損害越來越大。隨著不斷的風化,維護問題和維修費用也在增長。幾年前,那時還可以免費參觀,人們將捐贈投進大門旁的一隻包鐵皮的橡木箱里(現陳列在側堂的禮拜堂展覽室里)。據說,為了建成學院禮拜堂,亨利七世用這只箱子向劍橋捐錢。那裡的人早就在利用一種特有的經濟來源了—唱詩班男童們的金嗓子。 國王學院的唱詩班比這座禮拜堂歷史更久。在創建學院的那一年,即1441年,亨利六世規定,要求每天由6名普通教徒和16名「舉止高雅謙虛的」男童在國王學院禮拜堂里唱彌撒曲。他們已經照做550多年了。16名男童身穿伊頓公學的校服,頭戴大禮帽,身著燕尾服,於5點半來參加晚祈禱。格蘭格路50號的國王學院學校是為4~13歲的孩子開辦的男女混合預備學校。在那裡,除了唱歌外他們還學習自我約束、忠誠和毅力這些傳統道德。
在英國聖公會里早就有女性擔任牧師了。可如果國王學院的唱詩班裡有女孩呢?難以想像。沒有哪位女高音歌手能達到這種顫動的男童聲音,這種介乎天使和太監之間的無法模仿的音質。那升入國王學院的扇形拱頂里的,是一種水晶樣透明的最高音,一個聲音的魔術師,它在即將發生聲變前發揮到極致。望著坐在唱詩班椅子里的天使少年,在無煙的瑞典蠟燭的光芒映照下,這一切都讓我們迷戀。達爾文在他的回憶錄中說,上大學時他常去國王禮拜堂參加晚祈禱,他在天籟之室里被感動了,「有時邀請唱詩班男童去我的房間演唱」。
中世紀以來,英國的大教堂和學院就培訓唱歌的男童,他們的聲音被教會的作曲家編進復調作品裡,尤其是在都鐸時代,那是一種英國獨有的、至今都還充滿活力的聲樂文化。國王學院之聲使當時形成的這一完美音樂臻達了超凡脫俗的地步。每學期晚祈禱時在禮拜堂里總會找到一席之地,但一年中總有一次會很擁擠,頭天晚上就會看到帶睡袋的人在學院大門外排長隊。國王學院的聖誕之夜音樂會有1.9億的聽眾,還不包括禮拜堂里的1500名幸運者。這要感謝英國廣播公司,自1928年以來,當一個清脆的獨聲唱起那些著名的詩句時,全世界都能收看到現場直播。對於英國人來說,「國王學院的贊歌」是聖誕慶典必不可少的,就像火雞在美國一樣重要。
亨利六世的唱詩班男童是一項民族出口物資,和搖滾業其他的男孩組合一樣由經紀人操作,推向市場。他們周末外出舉辦音樂會,夏天去國外巡迴演出,每年出3張新CD。在一個世俗化的社會里,這種教會音樂越來越受歡迎。從這所學院及其唱詩班裡涌現出了重要的音樂人:奧蘭多·吉本斯,他13歲時在這里演唱;指揮家約翰·艾略特·加德納;現任阿爾德堡音樂節經理的作典家托馬斯·埃茲以及戴維·科迪埃和勞倫斯·扎佐這樣的男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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